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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夜里风沙四起,天际飘来一团庞大的黑雾,隐隐带着无尽戾气,就要将她团团围住,饶是花溪草,心底也不自觉的有几分惊慌。

    只见风沙刚起,那团黑影就猛地向花溪草扑来。

    花溪草感受到身后越来越近的阴寒之气,连忙拔剑迎了上去:"何人鬼鬼祟祟!"

    她清冷的声线在这荒郊野外里显得异常单薄,只是瞬间便被风沙盖去。

    她一连甩出数道剑气,总算给自己和那团黑影拉开了些许距离,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时机。

    "呜...呜..."黑夜中扬起两声野兽的怒吼,声音所及之处,皆袭来阵阵寒意。

    "狼群!"花溪草一连后退数步才发现,自己竟是早已被狼群包围,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之前那些野狼的双眼都没有散发幽光而已。

    "呜...呜..."狼群的低吼还在继续,此时此刻,花溪草只觉得被它震得头皮发麻,就连手臂都跟着有些颤抖。

    紧随花溪草而来的暗卫,见花溪草落入狼群包围之中,当即闪身出现,将人挡在身后,连声说道:"主子命属下前来保护花掌史安危。"

    花溪草心神微宁,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与那暗卫并肩而立道:"你我二人合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话间,只见那群狼的黑影终是一点点朝她们逼近,暗卫的武功远在花溪草之上,一连挥出数道剑气,总算是暂时阻挡住了它们继续前进的步伐。

    趁此时机,花溪草使出功力,加注于长剑之上,猛地朝头狼刺去,只听天际传来一声低呜悲鸣,那狼王终是挣扎片刻,逃也是的退了数米...

    花溪草虽攻其不备,刺伤狼王,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她此刻正单膝跪地,左手抚着胸口,低低顺着气息。本就白皙的肌肤,此时更像是透明一般,毫无血色。

    她紧蹙着双目,全身的力量都借靠着长剑插在泥土中的力道加以支撑,勉强稳住身姿,不至于跌倒在地。

    胸前一道爪印,浸着殷红的血迹...

    "花掌史,你先走!"

    暗卫运足内力,将花溪草朝不远处的树梢掷去,花溪草一个借力,盘踞在树上。

    狼群因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儿而更加兴奋,朝暗卫的攻击也越发猛烈。

    在这么耗下去,暗卫又要斩杀狼群又要顾及她的安危,迟早要和她一起成为它们的腹中之餐...

    花溪草捂着胸口的伤,强打起精神朝树林外的官道奔去,不在这里继续拖累暗卫的后腿。

    花溪草低哑的声音响起,官道上赶车的男子先是戒备的望了一眼,便回身与车内说了什么。再看向她时面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些许。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我和兄长随着父亲倒卖药材,可是回来路上遇到强盗,他们杀了好多人,我和娘亲好不容易跑到这里,请大人救救我们吧。"花溪草此时脸上都是血污,说着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紧紧抿着的嘴唇更像是隐忍着恐惧而不敢言。

    车夫是个年轻男子,一身白衣,眉眼清秀,如若不是亲自驱车又对马车里的人唯命是从,只怕花溪草都会当他是哪个富家的公子出来游玩。

    他打量了花溪草身上的行头一眼,看着确像是中上等的布料,若说是药材商家的小姐倒也可信。只不过她这手里的这把长剑...

    车夫收回探视的目光,他扬眉追问道:"既然是与你兄长一起逃出来的,那他人呢?"

    "那里,你看,正往这走呢。"男子的警觉与防备,花溪草都实实在在的看进眼里,只不过为今之计,只有火速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车夫的目光顺着花溪草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见远远一个身影走来,只是那人一身戾气未退,因距离太远,完全看不出容颜。难以辨别真身,如此,青年男子不由更加警惕万分,越发不相信花溪草的话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回绝,赶走花溪草的时候,却发现那女子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他,爬上了马车,眼看就要往车厢里钻。

    "站住!"男子手中长剑当即落在花溪草的肩颈,只要他再稍动分毫,就要令其血溅当场。

    "司越,让她进来。"车厢里传来的声音,令青年神色微滞,眉宇间尽是急色:"主子,此人来路不明..."

    这一次,车厢里的人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以掌风掀开了车帘,其意不言而喻。

    花溪草借机钻进了马车,她现在可顾不上别的,唯有带着救她性命的暗卫安全离开才是紧要之事。

    然而当花溪草进来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面色却是一滞...

    同样,那人也在反观花溪草,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说话,直到车夫的声音传来,花溪草才算回神。

    "看来花掌史,好像并不领情。"

    花溪草的神色微恙,却也只能打起精神回道:"微臣参见世子殿下。"

    萧钰琛的面色因花溪草的话而稍有触动,只听他沉声说道:"花掌史不必客气,不过顺路而已。"

    司越听闻自家主子的话音里竟带着三分愉悦,不由偷偷窥探了那女子一眼,心下升起无数犹疑...

    花溪草见此情形,也只能道谢一声,也不再强撑。唯有藏在袖中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指节都跟着泛白起来,脊背也微有不自然的僵直。

    敬王世子,萧钰琛,一个一直被世人遗忘的不受宠的病秧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到底是巧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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