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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荒城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此时太阳刚下山,街道上的大红灯笼陆陆续续点燃,远远看出犹如两条正要腾飞的长龙,十分壮观。

    这是北荒所没有的景致,可花溪草此刻却没有心思欣赏。

    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忽然发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她以为自己不去涉入那些纷争,就能明哲保身。

    可并非如此。

    无论是因为她想要去寻九州龙脉,还是她花溪草这个身份,亦或是萧宝贝这个来历不明的身世,都会让她们母子招惹上无穷无尽的祸端。

    不是她们想要逃避就能逃避的。

    花溪草漫无目的地在大街道上窜梭,漫无目的,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挤,完全像个没魂的人一般。

    只是,这一会儿光景,不管她走到哪里,路上的人竟都主动避开她,不少人都会多看她一眼,走着走着,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疑惑驱散了所有郁闷。

    半晌才听清楚,原来他们交头接耳探讨的,竟是南宫翊当众求娶一事。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花溪草如是想着,看了周遭众人一眼,转身进了一家客店,挑了二楼倚窗的座位落座,这才冷冷道:"千机药,你一路跟到这里,你不累吗?"

    背后却安静着,没任何动静,难道是她弄错了?

    方才在街上明明发觉了有人一直跟着的。

    "出来!"她蹙眉,猛地转身,却见一个男子安静地站在身后,身子颀长而清瘦,相貌很清秀。

    花溪草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很典型的清秀书生模样,丝毫不像个侍卫更不像个小厮,是柴风,千机药最信任的一个侍从。

    他的安静,不同于千机药的清冷,也不同于南宫翊的故作淡泊,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安静,这种安静告诉别人,他不想说话,你问再多,他都不会说。

    "怎么是你?"花溪草好奇问道,为柴风倒了杯茶。

    "主子让我保护你。"柴风答道,并没有坐。

    "坐,陪我喝酒!"花溪草说着,招呼小二的上酒。

    "不想。"柴风很直接。

    "如果我命令你呢?"花溪草问道。

    "你没有资格。"柴风答道,语气很淡。

    花溪草一怔,随即大笑,"好,我自己喝,要是醉了,反正还有你送我回去。"

    柴风没说话,静候到一旁。

    店小二先上了三壶酒,花溪草一杯杯下肚,不一会儿三坛酒便光了,又是三坛,她的酒品很好,喝再多都不废话,更不会耍酒疯,都是这些年陪老头一起喝出来的,不过也奇怪,她竟一次都没醉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喝多少。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就是觉得憋闷的难受,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小二,再来三坛!"花溪草蹙眉,大喊道。

    只是,小二却没敢再上前,因为花溪草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十坛酒了,店小二阅人无数,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女子,不担心她喝酒,而担心起了她的酒钱。

    "再不上酒,我就不付账了!"花溪草大喊。

    "客官,小店库存的酒都被您喝光了,实在对不住,要不这样,您把账结了,再到对面去喝,对面是忧乐楼,是大店,有的是酒!"掌柜的亲自来劝说。

    "对面?"花溪草蹙眉看去,果然真那偌大的招牌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格外的热闹。

    她似乎彻底被安静如一座雕像的柴风抛到了脑海,付了账转战对面,柴风一路静默跟到了忧乐楼,又见花溪草喝了好几坛烈酒。

    终于,清俊的眉头缓缓拢起,走到她面前,道:"你怎么还不醉?"

    花溪草一怔,随即扑哧笑出声,道:"看累了?"

    "你的酒量..."柴风疑惑着,欲言又止。

    "如果能醉一场就好了。"花溪草自言自语。

    "为什么?"柴风难得搭话。

    "没什么回府吧!"花溪草说道,实则却是做好了甩开他的准备。

    只可惜花溪草才要用隐身符,却不等她逃呢,便被人一掌便狠狠劈下!

    顿时,花溪草眼前一黑,昏厥在他身上了。

    "麻烦。"只听他嘀咕了一句,抱起花溪草转身便往顾府去...

    花溪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她不是醉晕的,竟是被柴风打晕的。

    思及至此,简直恨的她牙根痒痒!

    才一起身,就觉屋外好似有人影闪过。

    花溪草顿时警觉。

    当她的手覆在门框准备推开时,却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带走。

    她自是拼命挣扎,不过抬头之际,却见那抹身影拦住了面前。

    她惊!居然来人有如此快的速度。

    还未定神,随即便是一个恍惚,那人的速度也快点可怕,到底是谁?

    "跟我走!"南宫翊的声线依旧清冷,但花溪草闻声却是心下一怔。

    竟然是他!

    "放开她!"

    南宫翊出手的瞬间,一道凌厉掌风袭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你是谁?"南宫翊厉声,从那人出现开始,他就一身戒备,一个紧张,一个淡然自若,胜负其实早在花溪草心中分出了。

    至于这个人是谁?

    "你若想知道,就自己来看。"来人冷笑道,故意激将。

    南宫翊冷哼一声,却无心恋战,只环抱着花溪草想将她带走。

    花溪草只觉眼前一旁漆黑,双臂被挟持住,无法动弹,只感觉柴风与他一追一躲,十分激烈。

    骤得!停了下来,南宫翊竟好几个酿跄,她大喜,趁机猛地左右挣扎,狠狠跺脚踩他!

    "安分点!"南宫翊厉声。

    她冷笑,动作越发的大而朦,比气力,她有的是!

    南宫翊至今都还站不稳脚,脚步不断地后退!后退!再后退!

    花溪草本以为他是在躲她,却没料到,南宫翊骤得高高凌空而上,还是继续踩空后退。

    突然,她蹙眉,停到了武器击打声!随即便又是一声声凌厉!

    方才的声音,方才被她当作呼啸的风声,并非真正的风声,而是他们的剑气!

    她终于弄明白了,而于此同时,南宫翊似乎撑不住,冷不防放开了擒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