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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今年几岁?”

    “不……不知道啊。”

    “叫什么?”

    “不知道。”

    “在哪儿走丢的?”

    “城外,吴家镇的客栈里。”

    “哦。那你叫什么?”

    “姓赵,名元朗。”

    “字呢?”

    “字?”

    刘掌事把笔放下,笑着摇摇头,“无妨,不打紧。不过绘善堂收留孤儿总要有个姓名,也好报上去,赵义士,你便起个名字好了。”

    赵元朗挠了挠头,犹豫再三,回道:“我一路上,都叫这孩子,长安。”

    “长安?”刘掌事沉吟片刻,点点头,对这个名字倒是没什么意见,“也好,长安长安,长久平安。那……这孩子的姓?”

    赵元朗叹一口气,“他娘亲应当……会来寻他的,就暂时不要带姓了吧。”

    “应当?”刘掌事听出他语气中的怀疑,眉头微皱,“赵义士,方才你所说的这些情况,我大致也记下了,”说着把笔下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递给他,“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赵元朗讪讪地笑了笑,“刘大人,您这字清秀,可惜,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

    那姓刘的掌事微微一笑,并不介怀,“无妨,此乃义举,与识文断字无关,赵义士也无须称我大人,在下只是绘善堂的一个小掌事,并无官职在身。”说罢,起身抖了抖纸,以求墨迹速干,笑着道:“既如此,我便读给义士听一遍好了。”

    不待赵元朗说什么,刘掌事便朗声道:“豫州人士赵元朗,于长安城外吴家镇遇一孩童,孩童与其母走失,下落不明亦无去处,念其年幼亦不记事,故往绘善堂寄养。”

    读罢,刘掌事笑着问道:“义士,可有遗漏?”

    赵元朗挠挠头,呵呵一笑:“情况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过……”

    “不过什么?”

    赵元朗犹豫片刻,缓缓道:“这孩子,瞧着也到了能记事的年纪,我觉得,大概是个痴傻的。”

    刘掌事微微一怔,视线越过他肩头看向那个安静坐在外边的孩子,少倾,刘掌事收回目光,笑着道:“这我倒是瞧不出来,不过也无妨,我改一改便

    是,义士无须担心,绘善堂的规矩在此,痴傻的也收留得。”说罢,将那纸揉成一团,坐下重新写了一张,又要给赵元朗读一读。

    “掌事不用读,不用读,”赵元朗连连摆手,“我信得过善堂,也信的过掌事。我一个粗人,听着这些脑袋都疼。”

    刘掌事哈哈一笑,将笔放下,“义士风趣,那我便不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