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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且先不说思源的事儿,那许舞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特别授意说用万年青。”祁晏冷冷道。
  吴伯不说话,一撩衣袍重重跪于地,抻起他那老树根一般的手,对着脸,牙一咬眼一闭,就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一边脸庞立时火红起来,有五个清晰的指印。
  “我不是人,万年青是我特别提醒的,不过这是陈有益要求的,他要许氏的性命。”吴伯抬起老泪纵横地脸,悔恨说道。
  “那她中的另一种毒是什么?我行医如此九还没瞧见过呢?”牧弗御一把扔掉手上地瓜子,站起来道。
  吴伯像是诧异还有人觉察出了另一种毒,不得不另眼相看面前的这位漂亮青年,他虽然举止轻浮,但洞察力还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看来把人托付给面前几位应当是对的。
  当下,吴伯的心定下几分。
  他已决心要和盘托出那恶人的一切,他这‘小人物’动不得那‘大人物’总有人会有办法。
  自作孽不可活,那是他的罪孽,该他去赎,以欺骗民众为手段,借此获以赞誉,行那些不轨之事,这样的人活是要下地狱的,永世不得超生的。
  “等了这么久,总算有人看出来了,看来公子非池中之物”吴伯抱拳对牧弗御行了一礼,含笑说道。
  “过奖过奖”
  “那毒是毒却又非毒,而是蛊”
  “什么蛊?”鄢苏问。
  “癫蛊,受毒者,……则人心昏头眩,笑骂无常”吴伯神色不变道。
  “许氏的屋子里一定有些微酒味吧。”他接着反问众人。
  “是有一些,却不十分浓烈,轻飘飘,想是饮得不多。啊!这便说得通了,难怪,她生前顶爱嗜酒的,只是最近病重,停了些许”牧弗御眼睛一亮,一拍脑袋说道。
  “癫蛊混以酒水,效果才会增大。”
  “只是不知为何陈有益要用这么温吞的法子,而不是直接把人给解决了。”祁晏做思考状,明明陈有益已经在这白客镇只手遮天,要一个人的性命还不简单,怎么会得着如此复杂的法子。
  “许氏年轻时,他贪念其美貌,在其夫君征战后,强霸了她,再过几月,许氏的夫君就要凯旋而归,他怕人报复,就急着取人性命,我去揽了这个差事,下了温吞的蛊毒给许氏,也好叫她能活得长久些。”吴伯垂首,声音低了下去,渐渐颤抖,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是对不住许舞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许舞的命难道不是命吗?”鄢苏厉声喝止他。
  “你知道吗?陈有益拿思源威胁我,如果我不干,他就要把思源夺去,随便扔哪儿自生自灭,那样我就辜负了陈钰小姐了。我答应她的,我不可以,不可以”吴伯反而抬起腥红的双眼,热泪滚滚而下,死死捏紧拳头,坚定道。
  明知残害的是另一条鲜活的生命却还要去做,这个人把承诺究竟看做什么。
  “你究竟把陈钰当做你什么人?你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鄢苏直觉这吴伯对陈钰的感情似乎不是原书中寥寥几笔就略过的那样。
  原书里只说陈钰确实有一个极其衷心的老仆,一直跟在她身边。
  “你什么意思?当然是我的小主子”吴伯作回忆样,想起那个单纯快乐的小姑娘,那个原本应该翱翔天际,自由自在的小女孩儿。
  就像,就像他早夭的小女儿那样,爱听他讲故事,甜甜的嗓音,最喜欢无忧无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