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纳妾

    等大儿媳张氏离开屋里后，老太太在大丫鬟安儿的服侍下脱掉了头上的饰品。安儿先把老太太的头发从头到尾的疏通了一遍后，用手按压在老太太头上让她放松些。老太太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按了一会后开口说：“安儿，这么多丫鬟中就数你的手艺不错。”安儿听到老太太夸她就是一笑说道：“安儿来到老太太身边就是自己的福气。”老太太也是一笑问：“你今年18了吧？”安儿手微微一顿后轻声回：“是，奴婢是二月生的人。”老太太手放在腿上敲了敲接着问：“你对你以后的大事有什么想法么？”安儿一听到这话脸就红了，她手一停声音都有些颤抖：“老太太这是在折煞奴婢呢？这事儿怎么能有自己做主？安儿在老太太跟前那么些年，安儿不嫁人想一辈子跟着老太太。”王氏听到这话斜着眼瞟了已经满脸通红的丫鬟，抬了抬眼摸着自己的袖子说：“你喜欢大老爷吧？”安儿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吓得差点没撅过去，连忙跪下爬到老太太身边声音颤抖的说：“老太太，奴仆没有，大老爷那是什么样的人？奴婢怎么敢有这种心思？老太太。”王氏看着她都快哭出来的样子叹口气，坐起身来拉起跪着的安儿说：“我就这么随便一说看把你吓的。”安儿抬头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只见她脸上毫无怒色反而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后，剧烈跳动的心才停顿下来。躺好之后王氏又让她继续给自己按摩，闭着眼睛有些感慨的说：“我大儿虽有4个孩子，但只有一子始终是太过单薄，如果大儿媳在年轻10岁我也不担心，孩子么？只要能生肯定有的，可她现在已经是做祖母的年纪了，孩子的事情我也不在指望她能在生，可现在大房就杰哥儿一个男孩，而且他看似又不喜欢做生意。”说着老太太深深的叹口气：“大房人丁单薄，二房人丁兴旺，现在大房这边生意越做越大，虽然家已经早已分好，可难免二房会有想法，我在还好，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这大房就一个儿子，杰哥儿他对着人多势众的二房会有胜算么？”安儿听到这里就安慰王氏轻声说：“老太太您想太多啦，大老爷和二老爷关系那么好，兄弟间定会相互扶持怎么会做出这种阋墙的事情出来？”王氏听到安儿的话笑了笑：“如果两兄弟家境都差不多这阋墙的事情当然不会发生，可我现在看起来，大儿是个天生的商人，随着他的生意做的那么大，难免二房会眼红，再说二房光儿子就有五个，之前听说那女人又怀上了，这么多人就二房那点家产怎么够分？就算我相信我的二儿子，但我也不相信二房的那些女人。”要说起这许万年的弟弟许万青，其实人并不坏，唯一的弱点就是**，虽然能力平平，但在自己大哥许万年的照顾下做做点小生意过的也不错。要说他能安安分分的过下去绝对是没问题的，可现在问题就出在他太能生了，光是儿子就有有5个，女儿有七个，还不算家里怀着身孕的一妾一通房。女儿嫁妆要钱，儿子分家要钱，而许万青又不像许万年自己有能力赚大钱，他现在的生意如果不是他哥平日里面罩着，这一家子他自己根本养不起。而且许家两兄弟分家分的很早，当时许家家底还没那么厚，可以说现在的许家全是许万年自己打拼出来的，而作为能力平平的弟弟，看着哥哥大把大把的赚钱，心中肯定有不平的，但因为老娘王氏还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作为哥哥的许万年也不可能看着弟弟一家子饿死，所以在生意上经常帮着他们，但帮归帮，可许万青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一家人的收入也勉力维持一下而已，看着自己的大哥赚进如此多钱，许万青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两兄弟这情况作为母亲的王氏心里也很清楚，她知道现在是她在，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这两兄弟可真会闹起来，如果发生阋墙的事情，她有什么脸面去见许家祖宗？其实她平时就尽量一碗水端平，当哥哥的要帮弟弟，但做弟的也不能得寸进尺，本来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可前两天回来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大房男丁太过单薄。对于大儿媳张氏，老太太是很满意的，为人谦和，上敬婆婆，下管子女，除了儿子少之外没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可就在前几天，杰哥儿找上她说他要参军时，老太太才猛然想到，大房现在就杰哥儿一个孩子，万一他要出什么问题？这家就真的全乱了。想到此她才动了让老大纳妾的念头，当然她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如果找个像二儿子的那种妾才头疼，所以对于不知深浅的外人，她更倾向于在自己身边找，头一个就想到了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安儿。安儿五岁就卖进了许家，她对于家人毫无印象，外面无人，内无根基，选她也是好拿捏些。想到此王氏睁开眼睛看着正在专心给她按头的安儿一眼，随即摆了摆手说：“别按了，铺床吧。”“哎”安儿回答后起身去给老太太铺床。王氏这次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安儿的身形，在灯光下，她皮肤白皙，头发乌黑，身体没有一般南方女子的瘦弱反而有北方女子的一股子英气，丰满的身子把衣服撑得鼓鼓的，王氏想到大儿媳刚进门的那两年，把两人拿出来比了比发现如果大儿子喜欢的是那种身若柳枝的张氏，那这安儿应该不会他会中意的类型。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只希望安儿帮大儿多生几个儿子，大儿不喜欢她更好，免得弄的像二儿子家那样乌烟瘴气。但劝儿子纳妾这种事情，老太太还真是头一回做，拿孝道压人这种事情她不想做，弄不好儿子媳妇跟她离心离德的不划算，这事情只能徐徐图之，张氏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儿子现在生意做那么大，杰哥儿又不愿意做生意，而且她观察下来，杰哥儿并没有继承他父亲做生意的天赋，这么大的家产肯定要有人继承。这件事情她得早点跟大儿提。想到此王氏站了起来，梳洗过后在安儿的服侍下躺了下来，她看着在一旁给她暖脚的安儿说：“安儿，如果我真把你给大老爷，你愿意么？”安儿一愣连忙站了起来，红着脸哆嗦了半天，胡乱的福了个身就往外走去，王氏看着安儿这反应却是笑了，她老早就发现身边这丫头在大儿来请安时就不对劲了，只不过当时她没有这想法才当看不见罢了，等有这念头后想来想去发现安儿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想到这里王氏轻轻抬了抬嘴角，侧过身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