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宫里的饭食也是不差的。

    “原来如此,那便随公公走吧。”

    帘子被轻轻放下,遮住车内的姜乘柕。

    “多谢殿下。”

    淅淅沥沥的雨已经下开,许福撑起伞,侍女接过同伴的伞,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脸露难堪。

    “姐姐,怎么办?”

    同伴略带苦涩的声音唤回侍女的思绪。

    她低垂着头。

    能怎么办,惠妃是要姜乘柕无法按时见到陛下,从而使陛下不喜于她。

    许福是徐盛一手提拔的,是皇帝身边的内监,如今陛下亲派内监,她又如何能完成惠妃的吩咐。

    虽是雨天,但雨不算大,城门口还是有些许人来往,见来往人好奇的盯着她们。

    “走吧。”侍女心如死灰。

    惠妃从皇后宫里回来,正抄着佛经,瞥见侍女进来,也未曾停下。

    “娘娘。”侍女将城门发生的事细细道来。

    墨迹在白纸间晕出一圈,显露出主人心境的不宁。

    “你说,陛下亲派许福去接她。”惠妃几乎是咬着字说道。

    “怎么可能!”

    惠妃猛然起身,带着金丝护甲的手死死扣住桌角,目露恶意。

    “无妨,陛下只是一时兴起,只要他见了她,就明白了。”

    明白那女人的孩子,终究不如她的孩子。

    惠妃自顾自低语着,似是陷入了魔障。

    侍女垂头不语。

    她还没说的是,那位帝姬似乎不像传闻中的,只是现在惠妃正在气头,说了,恐怕殿外几人命是不保了。

    惠妃幽幽转头,“派去的人呢?”

    “还在殿外。”

    惠妃微微点头,示意知道,然后轻声道,“终究是她们做事不够快,做不成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

    “去吧。”

    侍女退下时,恰好与另一位惠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擦肩而过。

    “流珠?”

    惠妃缓缓坐下,眼中寒意尤在,“交给你的事,完成了吗?”

    流珠微微一笑道,“自然,娘娘,秦公子正在殿外候着。”

    这算是今天头一份的好事,惠妃也满意地点头。

    “叫他进来吧。”

    流珠顺从退下,去殿外传唤。

    只是突然,外头将受罚的侍女哭喊起来,惠妃眉头狠狠一皱。

    “娘娘息怒。”又进来流珠急忙跪下。

    “参加惠妃娘娘。”

    少年如玉般温润俊郎,身着一袭月白长衫,唇角携着一抹笑,对着匆匆跪下的流珠视而不见,又似是听不见外面求饶的哭喊,朝惠妃淡然行礼。

    ——义勇侯府世子秦择。

    义勇侯与当今圣上幼时相识,事事听从皇帝,为大昭开疆扩土,即便常年把持边镇,皇帝也未曾削弱其势力,年年赏赐似流水般运往边镇,义勇侯在朝堂威名已久,地位不可动摇。

    而这位赫赫有名的义勇侯,年过不惑却只有一位独子。

    任谁都知道,争取来这位独子便是争取来了义勇侯。

    而秦择据说也算聪慧,小小年纪饱读诗书,在边镇也有“文曲星”美誉,只是京城大家只觉得是边镇小地,稍有文采便顺着义勇侯的吹捧。

    今年年初,义勇侯派人送信,直言要将独子送进国子监学□□自然应允。

    惠妃好不容易通过家族,得知那位世子何时进京的消息,早早派人守着,等这位世子见过皇帝,便请来惠妃处,与四皇子见上一见,尝试拉拢一番。

    见秦择的态度,惠妃面色好看了不少。

    “世子莫怪,下人不懂事,惊扰了世子。”

    秦择态度如初,淡笑道,“怎会?”

    惠妃端坐着,朝流珠招呼道,“流珠,去将本宫备的东西拿来。”

    待流珠将东西拿来,惠妃又示意交给秦择。

    本以为秦择会推辞一下,没想到他径直收下,让惠妃一怔。

    “多谢惠妃娘娘。”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宛如一位和蔼的长辈,对秦择柔声道,“无妨,听闻世子近来要去国子监,本宫那孩子,自幼不喜读书,生性顽劣,还望世子照看一二。”

    这番话虽在贬低姜平罗,可惠妃语气中的得意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

    姜平罗自四岁入国子监,一直是被几位老师夸赞的典范,惠妃又怎会觉得自己儿子差。

    “自然。”

    可秦择似是没听懂,不假思索的回答,再次让惠妃噎住了。

    待秦择走后,惠妃按住太阳穴,平复了会儿心情。

    她这一天的情绪波动,比往年一年都强。

    “她现在也该进宫了吧?”半响,惠妃出声道。

    流珠知道指的是三帝姬。

    “算算时辰,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