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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氏兄弟来的很快,得知这两个官宦子弟口出狂言,竟然冒犯自己老大,当下麻利地将人剥了个赤条精光。

    苏木本来是要监工的,看一下效果如何,陆言拙考虑到苏家大小姐形象问题,态度坚决地把人拉走了。gonЬ

    不过,他心思缜密,临走之前,不忘交代成氏兄弟在那两个王八蛋嘴里灌了半壶老酒,又撒了一些在他们的衣服上,把两人弄得酒气冲天,任谁看见都不会起疑,他们是被人暗算的,只会相信两人是酒后失仪。

    小爱的行动力非常高,那两个衣冠禽兽刚刚被剥光,赤身裸体地躺在后花园,赵氏姐妹就遮遮掩掩地来了。借口来小花园透气,实则想来个完美邂逅,一见钟情什么的。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帅哥没见到,四仰八叉赤身裸体的丑男倒是看见两个。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赵氏姐妹没有控制好情绪,惊慌失措之下大声叫嚷起来,等她们发现不妥,想要撤退的时候,小花园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大家不是名门就是闺秀,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相见,众人皆是窘然。

    怎么形容呢?就跟上公开课,老师操作不当,把电脑里珍藏的岛国爱情动作片给投影上去了一样。

    这种事,总不好埋怨苏家人招呼不周是吧。

    于是,当地上躺着的两人幽幽转醒时,发现自己跟个大猩猩一样被人围观,那感觉真是酸爽极了。

    只要不是有暴露癖或特殊癖好的人,都不会有窃喜的感觉。

    混乱过后,就是要找个倒霉蛋背锅,总不能让这两个辣眼睛的东西毁了自己一世英名吧。

    赵氏姐妹当仁不让,捂着脸,背对着那两个斯文败类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向赶来围观的众人诉说自己的委屈。

    众人义愤填膺,将那两个禽兽骂的狗血淋头。

    苏府的下人来的很快,协助那两个裸男穿好衣物,然后不由分说就把两人架到了一旁,隔离起来。

    至于两人高呼“冤枉,听我解释”之类的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听了进去。

    因为大家都忙着撇清自己,好像唯有将他们骂死,踩到脚底永不翻身,才能保全自己清白似的。

    人群没有聚集很久,肇事裸男被架走过后,苏木就代表苏府出面了,用尽全力控制住飞扬的嘴角,苏木温婉而又不失气度地劝走了众人。

    没办法,苏父在招待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走不开。苏夫人在应付喜欢比较,善于花式炫耀的官太太们。

    大哥是今晚的主角,被困在洞房。二哥跟大哥杠上了,在报二十多年来的“欺压”。苏府人丁稀少,只有苏大小姐出面了。

    等围观看热闹的人走光,苏木这才松了一口气,喘着大气,笑道:“不行了,我忍得肺都快要炸了,哈哈哈哈!”

    说完,再也顾不上装淑女,得意洋洋地敞怀大笑起来。

    把那两个嘴碎的王八蛋整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苏木感觉自己棒棒的。

    陆言拙等她笑够了,道:“走吧,你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父母说一下,让他们给你查缺补漏。”

    苏木一想,可不是这回事,不能让那两个王八蛋有机会翻身。到时他们乱嚷嚷说自己是遭人暗算,在院子里被人劈晕的,那就不好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坏事不做绝,难保要翻船。

    陆言拙和苏木走后,空荡荡的花园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夏日的清风迎面而来,月华如水,皎洁柔和,缓缓洒向庭院一角。

    月牙门后闪出两道身影,当前一人约莫四十来岁,身穿一袭织锦云纹紫袍,头戴鎏金网纹冠,仿佛刚看了一场好戏,脸上笑容犹在,回首问道:“她就是……木木?”

    平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苏昭苏大人,此刻正窘迫地搓着手,尴尬地点着头,嘴角硬生生地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她一直是这样?”

    紫衣人的声音很是随和,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温雅和气的人,可在苏大人听来仿佛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不小心答错就是万劫不复。

    很明显,苏木这天马行空的处事方式引起了紫衣人极大的兴趣。苏大人只觉得身上开始冷汗嗖嗖,绞尽脑汁地想要将宝贝女儿的行为合理化。

    “她……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太气愤了。对,一定是这样,她向来敬重她大哥,她现在的大嫂又是她最好的朋友……”

    还待继续说下去,却见紫衣人睇了他一眼,似乎看透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苏大人哑然消声,缩到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身旁那人是谁?那个年轻人长得挺俊。”

    听紫衣人问起陆言拙,想起他们两人刚刚合谋干的好事,苏大人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有完没完啊,今天可是他长子的大喜之日啊!

    就不能当没看见这事嘛,怎么说也是对方冒犯苏家在先,自己宝贝女儿看不下去,反击一下怎么啦?

    可对方来头实在太大,苏大人就算心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丝毫,只好老老实实道:“那位是都察院的经历,陆言拙陆大人。”

    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紫衣人回忆了一下,反应过来:“哦,原来是他啊!和木木一起去真定府的那个,也是他在山下救了木木,又给她治好了眼睛。”

    “正是。”见紫衣人对陆言拙印象不错,苏大人忙又补充了两句,“上次还替木木挡了一箭,他身上的伤才刚刚好。”

    紫衣人捻着胡须,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赞道:“不错,这个小伙子不错!有勇有谋,文武双全。上回听你说过,他好像是广平侯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