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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喜欢筑岭三中夏日的傍晚,晚风吹动少年的衣角,霞光落在女孩的裙摆,火烧云映红了大半片天空,就像我们的十六、七岁张扬而热烈。

    我和段舒经常吃完晚饭以后,在操场上散散步再回班级,那天从操场回来我突然灵感大发,写了一首歌给s君。

    我把这首歌唱给林羽杉听,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想好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羽杉说:“不如就叫灼伤吧,就像你和s君的爱情。”

    我写给我s君的第一首歌《灼伤》就这样诞生了,虽然很草率但是也很有意义。

    时隔多年我仍旧记得歌词的第一段:

    “回忆开始发烫唯独没有灼伤

    走走停停不过是人来人往

    两个人进场一个人离场

    结局只是冰释前嫌一份模样”很符合我当时的心情和我与s君的关系。

    三班无论上课下课班里都是闹哄哄的,武遥风的喊麦声经常在我耳边3d环绕,连我耳濡目染也会上说几句。

    上数学课,武遥风喊着麦忽然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陷入回忆,想起了s君离开三中的前一天晚上那道晃在我桌子上的激光,脱口而出说:“因为那个激光笔。”

    武遥风被我说得迷糊,摇了摇头说:“不是。”

    “因为传纸条?”我试探地答。

    武遥风点点头些许得意的说:“对啊,s君走了我给你传纸条。”

    我怎么可能忘记,因为那张纸条是s君离开三中以后,我生活里出现的第一道光。

    武遥风的一番话,不禁让我回想起我和三班里很多人的初相识。

    最先想起的就是江袅,刚来三班时江袅坐在靠窗的那一排,s君和樊予钦是三班的调皮分子,专爱和活泼的女生开玩笑,印象最深的还是s君和樊予钦站在江袅的座位旁,学着摩托车启动的声音大声地叫江袅的名字。

    还有就是王博皓,我认识他要比来三班早,我们是在一次月考中认识的。他英语很差,我数学很差,我们便在考试中达成了合作共赢的关系,自那次月考以后,我和他在校园偶然遇见也会互相打个招呼。三班的人都叫他皓哥,皓哥有些肿眼泡笑起来眼睛总是弯弯的眯成一条缝。

    再后来想起的就是吕洪德,他穿着红色的跨栏球衣,手臂和肩膀都裸露在外面,我玩心大起用头发划过他的肩膀,他很痒就一直用手挠,一边挠还一边说:“这小虫咋这么多呢?”我憋着笑,捅捅羽杉让她看,羽杉也忍着笑转过头小声和我说:“都挠红了。”

    我多希望我和每个人仍旧还是初相识,那样s君就还在这个班里,哪怕他不喜欢我,哪怕我们不曾在一起,只要我还能每天都看见他就好。

    武遥风忽然靠近我说:“你教我唱你在班里唱得那个歌呗!”

    我反应过来问:“《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

    我没想到武遥风还记得,我以为所有人都忘了那个教师节的下午,忘了我唱得那首歌。可那首歌是我在台上唱给s君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把歌词给我写纸上,我不知道词。”武遥风铁定心要学,我便把歌词写在了纸上,一句一句地教他唱。

    s君虽然离开了三班,可是他的滴滴点点还是渗透在这个班里,我在这个班里做得每一件事好像都在怀念与他有关的日子。

    我又想起他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又在做着什么,我真想知道可我又害怕知道。

    我确实怨过s君,怨他在这段感情里抽身得那样无情,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可是比起怨他,我更怨我自己,我怨自己懦弱世俗,在感情开始之时自私自利只顾暧昧没有好好珍惜,也怨自己没有再坚持一下,也许再坚持一下我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我再次搜索他的账号,他的昵称、个签、资料信息都没变,只有他的头像换成了另一个情侣头像。他应该很喜欢她吧,至少比喜欢我更喜欢。

    明明说爱我一辈子的人是他,说不论何时何地都和我十指相扣的也是他,说要给我做一辈子饭不用我下厨的还是他,然而兜兜转转到了最后伤心的人却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