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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自己肩膀露着还敷着药,昨天穿的衣服也不知道何时脱下来放在了床边,路遥远掀开被子看自己只穿着侍衣侍裤,脚上裹缠着纱布心里一惊,立马坐起来,却因动作过猛牵动了受伤的肌肉,刺痛感瞬间袭来,路遥远不由得呼出声。

    阿灼闻声睁眼,看路遥远醒了,立马倒了杯水跑过来递给她。

    路遥远的肩膀还露在外面,阿灼不自然的别过头,路遥远看见将水一饮而尽后,拽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昨晚阿灼将路遥远扶回来放在床上,正准备倒水给她搽脸,没想到转头路遥远就睡着了,看她实在是太累了,便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地用湿毛巾擦了一下。

    但是她这一身的污泥不能就这么睡。

    男女授受不亲,阿灼纠结了好久要不要替她脱去外衣,伸了几次手又缩回来,看见路遥远紧皱眉头看起来十分难受,看起来不怎么好受。便尽量转过头提她脱了外衣,想着让她舒舒服服睡一觉。

    伸手去解扣子的时候阿灼的心蹦到了嗓子眼,脸也通红,又怕弄醒她,手背不小心碰到了路遥远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莫不是生病了?阿灼有点不知所措,轻轻地碰了一下路遥远的额头,反正比自己的要烫。

    又跑去给她拧了条湿毛巾盖在额头上。脱去了外衣,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印子,肩膀上,受伤和脚上尤为明显。既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阿灼也不介意什么了。一边提醒自己以一个医者之心为路遥远包扎,一边又怕弄疼她,不过路遥远这样子当真让阿灼心疼。

    给她肩膀敷药的时候,手指触到路遥远肌肤,滑腻的触感使得阿灼有些分神。这个时候路遥远嘴里开始糊里糊涂地说着话,阿灼以为是怪自己冒犯了她,急急忙忙把手缩回来正要道歉,只听路遥远嘴里念的全是楚辞。

    “阿辞,阿辞……”

    阿灼的心想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心里默默说道:肯定很想他吧,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肯定连梦里都是他。

    阿灼苦笑了一下,细心的为她处理好伤口,挑破了路遥远脚上的血泡,包扎完毕后给他盖好被子。

    “是你帮我上的药吗?”

    路遥远立马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这寺里只有她一个女子,别的师兄弟又不住在这,除了阿灼还会有谁,况且问了又怎么样,不是让两个人更加尴尬吗?

    阿灼的脸红到了耳根,急忙给她道歉。

    “路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昨日你身上到处都是伤,还发着烧,我才,才给你包扎伤口的。”

    看他这么紧张,路遥远有点想笑,她也没有怪他的意思,若是这种事情放到现代根本不值一提,她反而还要好好谢谢阿灼这一夜的照顾。古人都将男女礼数分得很开,连连多看一眼都是冒犯,若是太过开放了会惹人轻薄。

    “没事,谢谢你。”

    虽然路遥远没有太在意,可是阿灼脸上的红却丝毫不退,绞着手指头不敢看她。路遥远免不了在心里笑他,真的是比女子还容易脸红。

    时辰已经不早了,想起师父今天还要她过去练功,都这个点了师父该等急了。路遥远要阿灼为她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你不再休息一会吗?我已经替你给师父请假了。”

    她的伤还没好,若是再去接受这么重的锻炼,只怕明天床都下不了,阿灼有些心疼,便以路遥远发烧为由求师父让她休息一天,好说歹说让师父答应了。

    “不用请假的,我还可以。”

    路遥远倔强地起身,穿上上外衣肩膀上面还是在隐隐作痛。缓了一下,拿过鞋子套上,刚站起来脚底下传来的痛处迫使她跌回到了床上。

    “别去了,你昨天一直叫着好累。”

    看见路遥远疼的紧皱眉头,已经伤成这样了,阿灼不希望路遥远还强迫自己,他知道师父是有意在锻炼她,真心实意为她好,毕竟她肩负的使命那么重。可是阿灼只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做个平凡人,一直美好下去,不惹世事纷争。

    试了半天,路遥远还是没能站起来,脚上的痛她能忍,可是腿像骨折了一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几次想强行站起来都腿软得跌回去。

    “我昨天还说了什么?”

    心里有些懊恼,路遥远跟阿灼说话的语气都稍稍生硬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