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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硬/了。

    叶向暖扶额仰首,悄咪咪的翻了个白眼。

    天,鬼知道路挽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在堵叶向暖心软。

    叶向暖面上不为所动,但平心而论,她性子的确是有些吃软不吃硬的,遇强则强,但遇到小心翼翼的,只为你揭开脆弱伤疤的。

    心底也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像冰冷朦胧的霓虹光照在心上。

    疲惫和警惕筑成的高墙有一瞬砖瓦崩落。

    路挽之能屈能伸,卖乖装委屈得心应手,昳丽如画的眉眼微微蹙起,抿着唇开口。

    “从前是我刚愎自用,阿暖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宛若晴天霹雳,叶向暖目光一顿,说话间,路挽之已经顺势抱住她,姿势粘人而亲密。

    叶向暖有种自己拒绝了他就会被他活活掐死的错觉。

    叶向暖浑身一僵,颇不情愿的抿着唇:“你太得寸进尺了。”

    话语清淡,眸光清淡,骤然间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路挽之这才醒悟过来,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身份对调。

    路挽之有些凄楚委屈的笑了笑:“抱歉,我只是情不自禁。”

    他有些不能接受叶向暖这冷冷淡淡的模样,路挽之能接受和他对着干的叶向暖,假意逢迎的叶向暖,生动美丽的叶向暖。

    唯独看到她清淡温凉的模样,就像有千万根细细密密的针一下下的戳刺着他的心脏,从左心房至右心房,每寸细胞,都无一幸免。

    叶向暖抬眸,二人的离得极近。

    ……近到叶向暖再凑近一点便能吻到他的下巴。

    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了一起,路挽之有些呼吸困难,就定定的看着叶向暖。

    她的脸靠的那么近,莹白的耳垂在昏暗灯光下澄净得如同玉石,红润饱满的唇瓣上涂着一层蜜桃香味的唇釉,更加娇艳欲滴,像任人采撷等待人吻上去的鲜嫩樱桃。

    路挽之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叶向暖却轻轻笑了,微微翘了翘嘴角,眼底一道微光闪过。

    “心狠手辣冷心冷肺的路太子爷这是怎么了,一朝坠入爱河沉浸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她话语有些冷淡的嘲讽。

    路挽之抿了抿唇,身子一僵。

    这场云淡风轻的暗流涌动叶向暖是唯一的主导者,千娇百媚的疏离像浑身带刺的美人蛇玫瑰花。

    “你喜欢我吗……?”

    气氛一片沉静,路挽之声音有些颤抖。

    “我的心早就只为你跳动。”

    “我怎么可能不心动……怎么可能不喜欢……”

    是那一刻,却找不到究竟是哪一刻,或许路挽之在第一次见到那个穿着黑裙无畏而神秘的女人时,就已经彻底的沦陷了。

    他怎么可能不心动,怎么可能不喜欢。

    无论是那个诡异又真实的梦,还是一次次为了所谓的谁先爱上谁,谁更在乎谁中头破血流的博弈,他的心脏都一次又一次的被她俘获。

    谁更爱谁又怎样,谁先爱上谁又怎样?

    粉饰人生是上流社会小孩的必修课,屏蔽掉潜意识中对名为爱的毒药产生的微弱情感与电流,阴冷的带有近乎天真的恶。

    路挽之在海外生活的那几年见过另一个人种天生的乐天派模样,最普通的人生也享受到了最大的宽容。

    无论是大胆说出爱,还是大胆接受都是一种本能,没有含蓄,没有顾影自怜。

    炙热的滚烫的生动的直白的,表达爱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勇气。

    “今夜的月色很美”的怯弱,永远比不过我爱你的直白。

    叶向暖轻轻低头,半晌,似笑非笑道:“但是我不喜欢你。”

    “从最初我们纠缠在一起时你对我的约定里,可没有要求我要喜欢上你啊……”

    “怎么办呢?好像来不及了。”

    路挽之沉默,所有的解释都被堵在了喉咙里,沙哑异常:“我……”

    “你不用爱我……”

    “那你想要什么呢?”叶向暖巧笑倩兮,“是想要体验单恋求而不得的追逐感,但爱情是一种你来我往的东西,不可以掺水,也不可能只由一方来付出。”

    她是冷静理智的,没了阶级和权势的压迫后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清晰的将一切剖析给你看,你怨她没有人味,她却只会跟你say goodbye。

    “路挽之,你又能为我付出多少,放弃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