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未出半月,花溪瑶便一改前态,不再终日以泪洗面,也不再去求老夫人原谅。而是重新坐回了她的贴心小棉袄,安分守己的在府中备嫁。

    花溪草早起才刚梳洗,就听门外传来兰苑管事嬷嬷的声音:"大小姐,老夫人请你到花厅去一趟。"

    花厅?府上怎么会这么早就有可人造访?

    花溪草心思微沉,随即应了一声,便加快梳妆,只是心底不禁疑惑更甚。

    等到她出现在众人视线,才知今日老夫人召她前来何意...

    "这位就是大小姐了吧,果然天生丽质,国色生香。"说话的是个看着年纪比花溪草年长不了多少的女子。只是她容貌清秀,带着一种毫无攻击力的美,若说气若幽兰,想来便是如此了。

    老夫人满意的笑着,只是招呼一声,便对到齐的众人道:"这位,便是我们花府的新夫人..."

    "祖母!"花溪草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自己的母亲去世还未满半年,祖母竟就在父亲都不知晓的情况下领了一个女人入门,甚至还口口声声称她为新夫人?

    "溪草,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不要乱了规矩!"老夫人一个眼神示意,刘嬷嬷就朝花溪草走了过来,大有她若再敢胡言,就将人拖出去的架势。

    回想起,前世祖母对自己和母亲的种种压迫与刁难,她终是悔恨的摇了摇头,自己还是心肠太软,竟还一直会觉得她是个好祖母,虽然不是自己的,但却是花溪瑶的。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根本不顾父亲的心意,更不顾母亲的枉死。这样的祖母,她花溪草,不要也罢。

    "她若进我花府大门,我便即刻出府,自立门户!"花溪草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说出这话,可以算是大逆不道了。

    就连花溪瑶都跟着不禁扬笑,只看热闹似的凑上前来,柔声宽慰道:"姐姐有所不知,沈姨娘早前就已入府,只是身体不好,住在郊外的老宅而已。如今母亲已去世半年有余,府中又不可一日无当家主母,祖母这才给沈姨娘抬了位份,况且,先不说沈姨娘本就是府中旧人,就凭沈姨娘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陪伴祖母,在她老人家膝前尽孝这一条,也是当得我们这些小辈尊敬的,姐姐怎能如此说话,岂不是叫人心寒?"

    花溪草紧抿着下唇,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所闻,而比这些更让她难以接受的,却是沈姨娘扶正,竟是经过父亲首肯的。

    花溪草看着手中的信笺,整个人都被气得浑身颤抖起来。紧咬着牙冠说道:"我不认!"

    老夫人被她叛逆的举动气得手中拐杖狠狠在地上敲了数声,才怒道:"逆女!你给我跪下!"

    花溪草看着始终噙着恬雅笑意的沈姨娘,眸中恨意更甚,人也挺直了脊梁,与老夫人毫不示弱的回道:"祖母,今日我再最后称您一声祖母。我母亲尸骨未寒,您就作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来,难道就不怕出门被人戳脊梁骨吗?我看您这么多年信佛礼佛,都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简直枉顾人伦!"

    "你!你..."老夫人被花溪草气得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可花溪草却偏偏没有停口的意思。

    她已经积压了太久,自从母亲惨死,她就对老夫人种下了一颗仇恨的**。如今更是全部爆发出来。

    沈姨娘和花溪瑶一左一右围护在老夫人身侧,接连为老夫人顺着气,老夫人却是甩开了两人的手,扬起拐杖就朝花溪草砸了过来。

    这一仗,花溪草没有躲,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这么生生受了,整个左臂都麻木的毫无知觉,隔着衣衫,都能看到鲜血从袖口滴落在地。可见老夫人是下了狠手的。

    花溪草面色惨白,唯有自己紧咬着的下唇渗出丝丝血珠,只听她凄冷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我花溪草,自今日起,与护国将军府,再无任何瓜连。这一仗,便当我叩谢花府养育之恩。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便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