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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离,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等等..."花溪草看了身边的阿菀一眼,低声对二人耳语两句。

    便见两人缓步走下了马车。

    外面拦路的男子,登时抱着孩子就冲了上来,连声朝被阿菀扶着的阿离喊道:"花溪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玩弄我的感情也就算了,难道连孩子都不要了吗?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被人当众堵在大街上指认为抛夫弃子之人,别说她的身份还是护国将军府的嫡小姐,就是个普通人,只怕都要被人戳烂了脊梁骨。

    阿离见这男子神色激动的模样,终是明白了自家小姐的用意,只接着他的话回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花溪草,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可是你亲手绣的荷包,上面还有你的名字。这明明是我们两个的定情信物,难道你还想抵赖?再说这孩子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难道你还能不认?"

    "你有何证据?"阿离耐着性子,听他将话说完,只是眸底却满是不屑于鄙夷。从前她还总担心自家小姐生性纯良,容易被人暗算,如今想来,倒是她多虑了。小姐的才智与谋略才是真正的上乘。这不,只是多带了个丫鬟出来,就把这么大一盆脏水,化解于无形之中...

    阿离想着,那男子却以为她是被自己唬住,当即将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滴血认亲总错不了吧!"

    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越聚集人越多,一听说是有人找上护国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当众滴血认亲,各个都比过年看戏还激动,兴奋不已。

    只听有心之人在旁煽动两句,人群里就开始此起彼伏的喧嚣起来。

    "认亲!认亲!认亲!"

    "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现在这些千金小姐,可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呀,尚未及笄,出阁,就把孩子都生下来了。这若是谁家不开眼的娶了回去,还不得把绿帽子戴穿..."

    "花溪草不要脸..."

    越来越多的嘈杂声音回荡在马路中央,围观之人将马车堵得水泄不通。

    别说是走了,就是插上翅膀,都逃不掉。

    好在阿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有被这局势给吓退回来,只是冷笑一声,朝那男子道:"好!但我们把话说在前头,若这孩子不是我的,你这颗脑袋,可就也别想再保住了!"

    "怎么可能不是你的!"那男子根本不屑与阿离进行口舌之争,只随手从包袱里取出水碗,而后又将怀里抱着的孩子取出两滴指尖血,便东西递了过去。意思不言而喻。

    阿离下意识的回眸扫了身后的马车方向一眼,指尖花溪草正掀起车帘一角,朝她暗示的点了点头。

    果然,阿离的血才落入水碗的瞬间,就和那孩子的血滴融为了一体...

    "花溪草,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那男子似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几乎是在瞬间就发力问道。

    众人的唏嘘咒骂声,更是水涨船高,如若不是碍于花府的势力,只怕都要当街扔上菜叶和臭鸡蛋了...

    就在男子趾高气昂的咄咄逼人时,花溪草缓缓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冠以了十足的威严道:"这就是你说的本小姐的孩子?"

    "你..."

    "小姐,外面风大,您怎么还亲自下来了。若是感染了风寒,可教奴婢如何是好。"阿离见花溪草露面,当即低眉顺眼的迎了过去,不复之前跋扈姿态。

    主仆二人这一唱一和,当即给了那男子当头一棒...

    明明来人说花溪草今日只带了阿离一个贴身婢女,怎么...

    "既然你这么喜欢滴血认亲,不如也一块验验好了。"花溪草的话音里带着散不开的冰冷与沉重。

    那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逃,花溪草却是眼疾手快,一把将人卸下了胳膊,按倒在地,而后取过他阿离手中的匕首,一刀没入他的掌心,将人钉在了地上。

    花溪草缓缓蹲下身子,面上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回去转告你家主子,她想玩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来人,将这个信口污蔑朝臣之女的混账东西送去见官,我花溪草倒要好好查查,是谁这么好心,平白无故就给我送个孩子过来?"

    众人一见花溪草露面,就已经看清事态真相,毕竟阿离与她的气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若只是跟方才那个小丫鬟站在一起,还算的上是小家碧玉,可若是同花溪草相比,则差的太过悬殊,根本无需解释,便知怎么回事。

    一场虚惊过后,阿离不住朝花溪草问道:"小姐,您怎么敢肯定,他不会将我认出来呢?"

    花溪草的嘴角微扬,只是目光却暗了几分,只听她凉声说道:"因为府中有内奸..."

    "内奸?"阿离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声调,说罢又自顾自的捂住了嘴巴,人也小心翼翼的在周遭打探一圈,见并无旁人,才低声问道:"小姐是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

    "嗯。"花溪草摸索着手中的茶杯,过了半晌,才对阿离叮嘱道:"今日她一计不成,必将再生二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