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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大小姐,已查明来人。"

    "是谁?"

    "来人名唤苏慕九。"

    "苏慕九?"

    "是。"

    "带了多少人?"

    "只有一只大箱子,说是为大小姐备下的厚礼。"

    此时宪刑司院中,苏慕九一人负手立于中央,身后一只硕大无比的箱子只异常抢眼。

    而他自入院与侍卫交手之后,便只说了一句,为花大小姐备有厚礼一份。除此便再无其他...

    屋内,花溪草听闻侍卫所言,只扫了一眼榻上的花溪拾道:"守好花大人。"

    "是。"就算花溪草不说,侍卫也自然不会让花溪拾有任何闪失,但此时花溪草既然吩咐了那必然是她要前去院中。

    只是侍卫见此却是略有迟疑的阻拦道:"大小姐...你..."

    "若是不见到一个人,他是断不会走的。"言罢花溪草只扯过花溪拾往日的披风便罩在了自己身上,只瞬间就将整个人都掩了起来...

    "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苏慕九看着从内院方向走来的花溪草,只面无表情的招呼道。

    花溪草扫了一眼苏慕九身后的木箱只肃然问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就请回罢。"

    "你难道不准备亲自来看看吗?"

    "送客。"此时的苏慕九,于花溪草而言,无疑是陌生的,甚至她根本都不知道还能再与他说什么。

    她此时只关心那木箱中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如果是,那苏慕九又是什么意思?又为何要将它送至此处?

    苏慕九见花溪草已经下了逐客令,自然也不多留,只朝她送去一记邪魅的笑脸人便消失不见...

    "不用追,把东西抬至后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私自查探。"

    "是。"府上侍卫应了一声,便齐力将苏慕九带来的木箱抬了起来。只是他们这一抬只觉里面竟有什么东西再猛然晃动。力量也大的可怕。

    就在众侍卫将木箱抬起走过花溪草身侧的瞬间,只听那木箱中一阵激烈的撞击声随之而来。声音震响的瞬间,木箱也整个散架裂开,只砸的侍卫们全都后退数步才能勉强站稳。

    "嘶嘶..."

    "大小姐!"

    侍卫出言的瞬间,人已经飞身朝花溪草身边刺来,只是他还未落剑,花溪草便面色一寒的将人斥退:"都下去。"

    "大小姐...它..."此时暗处的侍卫都已经现身,整个将花溪草围在了中央,生怕院里这个庞然大物会对她造成什么不测。

    然而花溪草见到巨蟒的瞬间,心底却是不由踏实几分,丝毫没有侍卫们剑拔弩张的气氛。

    "它交给我来处理便好。"

    "三更半夜的吵什么呢?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消停..."

    刚刚去亲自给花溪拾煎药的花将军,此时也因前院嘈杂的声音而被吵来。只是他断然未曾想到,刚一走近院内,见到的竟是如此场景...

    近百侍卫手持弓箭长矛,已然将巨蟒围在中央,而距离巨蟒不足十米的地方,侍卫正将花溪草护于身后,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与那巨蟒对峙起来。

    花将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只当即朝花溪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听令,今夜发生之事不得有半句泄漏外传,都给我退下。"

    众将士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中武器只缓步朝外退去,只是侍卫却不该离开花溪草身边半步,生怕一不留神会出什么意外。

    花溪草见状只沉声说道:"退下。"

    "是。"侍卫见花溪草坚持,一时也只能退了下去,唯独剩下巨蟒与她对面而立。然而此时,花将军也已经快步走来,站在了花溪草的身旁。

    只见花将军此时目色复杂,看着巨蟒的目光中也满是疑虑之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罢。"花溪草道。

    "且慢。"花将军剑眉微蹙。

    花溪草看着父亲一步步朝那巨蟒走去,丝毫不见惧色,只不禁狐疑起来...却也未曾多言。

    花将军撩起衣袖,只缓缓摸上巨蟒的腹部,奇怪的是,那巨蟒竟也完全没有攻击之意,丝毫不像之前在山洞中的那般凶残。饶是花溪草曾对它以催眠之术,但她也不敢肯定直到此时它还没有再次恢复意识...可父亲他?

    过了半响,花将军才收回抚摸巨蟒的手掌转身对花溪草说道:"罢了,去后院再说罢。"

    "嗯。"花溪草应了一声,人便随父亲而行。只是在他们两人身后,这巨蟒竟也缓缓跟了过来,那气势好不吓人...

    侍卫虽然都已经按花溪草的吩咐退了下去,但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只全神贯注的跟着巨蟒的一举一动...

    来到后院,花将军只随意指了一个方向,便见那巨蟒就真的朝那里挪去,就好像一只听话的宠物一般,没有丝毫犹豫。若说之前花溪草还只是怀疑这巨蟒的来历,那么此时便是肯定了...

    进入西苑偏房,花溪草也不心急,只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才定睛看向端站一旁的父亲来。

    "想必你应该早已猜到了罢..."

    花将军一开口,便是神色肃穆异常。原本想放轻松些的花溪草也不得不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只正色问道:"当真是从大夏而来?"

    花将军听完花溪草所言,却是没有急于回答。反而说起另几桩事情来...

    "你可知道这大夏乃是女帝治国?"

    "嗯。"

    "那你自然也听说过大夏兽城?"

    "嗯。"

    "你觉得这巨蟒可算厉害?"

    "单凭我一己之力,胜率不大。"花溪草虽然不明白父亲到底想说什么,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道。

    "总算是还有点自知自明...哼..."花将军一声轻哼,倒不是对花溪草有所轻视,而是对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感到鄙夷罢了...

    花溪草第一次见父亲如此严肃的站在那里与她叙说一件事情。

    "京都的天怕是要变了。如果他真的醒不了,那接下来的事就只能靠你了。"

    花将军此时目光中满是心思成算,丝毫不似以往那般闲适,如此一来花溪草更是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暗处的对手竟然未废一兵一卒,便将整个京都的朝局搅乱,而她与花溪拾更是皆被卷入其中,难以抽身。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们真的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吗?连花溪草自己都不住心下打鼓起来...

    花将军年迈苍老的声音就如同一阵秋风扫过,正将当下局势娓娓道来。

    "如若伤了他的,与设计你的都是同一拨人,那这京都,你们兄妹便不能再呆了。"

    "呵...连京都都不能再呆下去,那还能去哪里避灾夺难?"花溪草听闻父亲所言,自己都不住冷笑起来。

    只是花将军接下来的话却是如同对花溪草迎头一击...

    "珣王殿下已经被皇上监禁起来。溪拾前夜之所以到你府上,就是要告知你此事。谁料竟出了意外。至于珣王殿下现在的下落..."

    "怎么回事?"花溪草瞬间紧**来。难怪她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有关千机药的消息。

    "下落不明。花溪拾已经将所有暗桩都用了起来,但还是没有查到一丝关于珣王殿下的消息。本来此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是你现在是唯一能救珣王殿下的人了。"

    "兄长一定会醒的。"

    "便是醒了又能如何?你还当他能恢复如初吗?"

    "什么意思?"花溪草此时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人一般。

    "心脉具毁,他此生怕是不能再习武了。"

    "不会的,送兄长去药王谷,慕渊谷主一定会有办法!试都还没试过,为什么就这么草率定论?"花溪草此时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父亲口中所言,若是兄长醒来,却发现自己与一个废人无异,如此残酷的现实要他如何接受?

    "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即便他无法醒来,或是醒来之后再无任何修为,那该如何平定当前局面。小九,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珣王殿下,就该时刻做好觉悟的准备。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

    花将军此时一点都不像以往那般,倒更像是一位久居庙堂的政客。权衡利弊,算计得失。老辣而又现实,甚至现实的让花溪草竟有几分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