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说话间,人便挥手带队离去。只留花溪草一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花溪草颠了颠手中的银两,只露出一抹浅笑。

    行走间,花溪草已经来至苍蓝县最大的绸缎庄,只见她刚一进门,便对掌柜说道:"掌柜我是来看今年新到的云锦的。"

    花溪草话音刚落,柜台中央站着的中年男子当即就走了出来,只正色打量起花溪草来。

    当他见到花溪草手中亮出的苏北王府的家主令牌时,人也当即一愣,只沉声应道:"公子,里面请..."

    "即刻将此书交与珣王殿下。"

    花溪草将已经晾干的亲笔信装好,直接的递与掌柜手中,只肃然命道。

    掌柜接过信件,只当即应道:"是,卑职遵命。"

    在这里稍作停留,花溪草便再次启程,准备赶往那片传说中被蛇窝占据的后山林地。只是当她出了县城时,却是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

    "顾无忧?"花溪草看着东边树林间闪过的身影,只不确定的念道...

    稍作思虑,花溪草便也改路追了过去。此时顾无忧出现在这里一定绝非偶然。只是他到底为何而来?

    花溪草一路追随这顾无忧的足迹,只想快些追上他并将近日发生的一切说与他听。

    只是花溪草一连赶了数十公里的路,却依旧未见顾无忧踪影。按理来说,她最近的轻功修为大增,不该被落下如此之多才是啊?

    就在花溪草停驻之时,只觉身后忽然一记凌厉掌风扫过,若不是她反映机敏,怕是这一掌下去,就算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

    "为何跟踪我?"顾无忧冷冽的声线根本不似往日那般,听的花溪草也是心神微有一顿。

    只是稍作反应,花溪草便想起,此时自己乃是一身男装打扮,也难怪顾无忧下此狠手。

    "顾无忧,是我。"

    花溪草恢复原本声音只对顾无忧说道。

    顾无忧的目光稍有停驻,便瞬间被满身杀气取代。只见他根本不听花溪草多言,便瞬间就是一掌。

    花溪草感受到顾无忧的满身杀气,只觉事有蹊跷。只能一面小心防范,一面急声问道:"顾无忧,你疯了吗?"

    "疯了?我看疯了的是你!"

    顾无忧运足全身气力,只掌掌都打向花溪草的利害之处,大有将她碎尸万段之意。整个人都仿若被一团仇恨之气所笼罩,面色也冷的吓人。

    花溪草根本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怨气,只能不断退避...

    "顾无忧,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花溪草不可思议的看着疯狂攻击自己的顾无忧,只再次犹疑问道。

    只见顾无忧冷哼一声,却是手中动作丝毫未减,只听他冷声说道:"怎么还想继续骗我不成?"

    花溪草被顾无忧搞的糊里糊涂,但她还是听出了顾无忧的话里有话。

    "顾无忧,你把话说清楚。"花溪草退到一处空地,终是站定那里,正色对面前之人说道。

    顾无忧见她不再躲避,也当即停下手来,只满脸鄙夷的反问道:"花溪草你何必再跟我装糊涂?"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成见?"花溪草虽然已经意识到兄长身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还是不能忍受顾无忧这种阴阳怪气的指责。有话说清楚便是。

    顾无忧的双眸微眯,看向花溪草的目光中也夹杂了些许探究与迟疑。

    过了半响,他才开口试探道:"他为了护你名声,连命都可以豁出来不要,如今他左肩旧疾复发,你却连药都不肯给他?"

    顾无忧话音刚落的瞬间,花溪草只觉整颗心都跟着紧缩起来,只是她刚想开口,却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左肩旧疾?兄长身边有军医相随,而且她所制成的药早已给他送去,何来不给之说?

    怀着满心的质疑,花溪草的目色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这是顾无忧的试探还是他根本就不是顾无忧?

    两个人此时皆是狐疑的凝视着对方,不肯错过一丝神色细节的变换...

    "他可是沾了寒凉之物?误食了川穹花?"花溪草终是不答反问道。

    顾无忧听闻花溪草此言,只当即面色凝重的问道:"花溪草,真的是你?"

    花溪草所言的川穹花实则是他们曾经约定的暗号,那东西本名,无琼,根大叶粗,与川穹相似,但却是极为霸道的毒药,产自西域,中原少见。花溪草也是少时在药王谷中偶然识得,回来后曾与顾无忧说过。

    顾无忧此时的神色才得以缓和几分。只见他面色微垂,人也终是收起满身的杀气,只略有放松的走了过来。

    "顾无忧,京都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含章君被人刺杀,现在依旧昏迷不醒。"

    花溪草不可置信的听着顾无忧所言,只焦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色问道:"怎么会这样?"

    凭借兄长的武功,普天之下能够近他身的便不会有几个,更何况是能将他伤的如此之重的...

    顾无忧神色复杂的望了花溪草一眼,只沉声说道:"前夜他收到你要独往苍蓝山的消息,便亲自去府中找你,至于在掌史府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无从得之。侍卫将他送回府中之时,便只见他心口插了一把匕首,正中心窝。人也没了脉搏,只剩一丝微弱气息护体..."

    花溪草惊慌失措的听着顾无忧所言,只满目阴沉的回想着失踪案的前前后后。过了半响她才缓缓开口问道:"兄长前日何时来的蓝府?"

    "未及子时。"

    "未及子时?"怎么可能...花溪草她出府时都已经子时三刻,如此时间怎会错开?

    顾无忧见花溪草重复此言,自然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只当即追问道:"可是时间上出了问题?"

    "我当夜子时三刻才出蓝府,按理根本不会与他错开..."

    顾无忧听闻花溪草此言,只觉一切事情都太过蹊跷。当花溪草原原本本将近几日发生之事全都说明,顾无忧眸底的阴鹜之色也是更甚。

    "那巨蟒现在在哪里?"

    "应该还在石洞中。"

    "不好...快走!"顾无忧只突然想起什么,便冷斥一声,当即与花溪草朝那石洞奔去。

    一路上二人神色皆是沉重,花溪草除了对兄长的伤势十分忧虑,亦对近日所发生的一切感到无力。

    这种被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只令花溪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就是这里。"

    花溪草与顾无忧来到之前的石洞,只沉声说道。

    只是此时这里只剩一潭寒水,更本没了那巨蟒与苏慕九的身影。

    花溪草看着顾无忧急切的神色,只不安问道:"那巨蟒已被我催眠,想来应该不会伤及无辜。"

    "不是巨蟒,是苏慕九。"顾无忧道。

    "苏慕九?"花溪草说话间,眸色已经异常冰冷。

    "含章君近来追查人口离奇失踪之案,便是查到了这个苏慕九的头上,只不过他行踪神秘,武功诡谲,至今尚未查出底细..."

    此时的她就只想当即返回都城,去到兄长的身边,亲眼看看他到底伤势如何...

    顾无忧扫了一眼花溪草的这身打扮,只冷静说道:"苏慕九那里我来想办法,你还是先回掌史府去罢。不过要小心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此时整个都城中都再传你是个妖女之事,此番含章君受伤的消息也都还在封锁之中。一切待我寻回巨蟒再做打算。"

    "嗯。"花溪草应了一声,便准备启程赶往都城,只是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问顾无忧为何会到苍蓝县来。

    "顾无忧,你今日究竟为何而来?"

    顾无忧看了花溪草一眼,只没有好气的回道:"还不是为了来寻你回去。谁想你竟在半路就冒了出来,还是这么一副尊容打扮。真是让我想不怀疑都难。"

    花溪草听罢顾无忧所言,只无奈叹息一声,便与他说道:"苍蓝山这边就交给你了。"说罢,人便先一步离开再次沿着来时之路返了回去。

    只是这一次当她在来到栈桥之时,那里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一切十分平常。

    花溪草一边赶路,一边捋顺着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疑点重重...

    苏慕九,这个一直在暗中帮扶她走到今日的神秘男子,到底是敌是友?

    兄长被人刺杀,又与他到底有无关联?

    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