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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草,这是你要的卷宗,和所有资料。"

    "嗯,先挑你认为是重点的地方说说。"花溪草早就习惯了顾无忧的不请自来。

    虽然她前日与花溪拾闹僵的事情,已经被顾无忧知晓,可他却完全像是不知道一样。

    "经过整理,这些失踪的人在失踪时间和地点上虽然都不相同,但有一点可疑之处便再与,无论这人是何时间走失的,家人发现时都是第二日一早,而见过他们最后一面的却往往都是当夜子时至丑时。如此看来如若是人为导致失踪案发生,那么嫌疑人动手的时间便初步可确定在子时至辰时期间。另外,经我近日查看,这些失踪的人在失踪前都未有任何征兆,如此倒是不难断定,他们的失踪原因应是意外或有人主谋划才是。"

    "嗯,还有吗?"花溪草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只略抬眸问道。

    "还有就是..."顾无忧抬眸看了一眼花溪草的神色,略有迟疑的说道:"还有便是,这些失踪的人大多数都是信封神鬼之说的。所以有些家人自报官后至今还未收到失踪人的信息,便多觉是招惹了神灵鬼祟所以才会得此下场..."

    花溪草见顾无忧所言,只当即眉头轻蹙,只正色问道:"可曾查过,他们信奉的都是哪路神仙?"

    花溪草虽贵为司天监掌史,但却也并非是什么虔诚的信徒。所谓观天象,测方位,知年灾,相人面,不过是以历法与天文相结合并进行推算所得出的结果罢了。并非什么鬼神之说。

    "宪刑司还在暗自查访,至于具体消息,目前还未传回。我们还需要再耐心等等。"

    "此事定要查个明白,我自是不信哪路神仙,会如此着急的带走这么多失踪人员去修仙悟道。"花溪草这话里明显有着赌气与嘲讽的成分。

    若是到了此时,她还看不出这京都里一连串的事件,都是将矛头指向她的,那她倒是真的傻了。

    顾无忧见花溪草此言,自然明白其中必有蹊跷,只当即应道:"我这便亲自去督办此事。"

    "嗯,宪刑司近日查案辛苦,你也不要催的太紧了,顺其自然便是。"

    "好。"顾无忧道。

    顾无忧走后,花溪草终是定下心神仔细翻看起卷宗来。这一看不知不觉间便就到了晚膳时间。

    只是侍卫不过是将饭菜送了过来,却未曾邀她去前厅与千机药一同。如此花溪草倒是迟疑起来:"他可是已经吃过了?"

    自从西境回来,他便时不时的在她这掌史府中小住,每日三餐,也至少要在这里用两餐。今晚不见人影,倒是令她有些不习惯了。

    "启禀主子,珣王殿下奉命入宫还未回府,这是厨房特意备好的饭菜,让给您先送来的。"

    "他何时入的宫?可说所因何事?"

    "早上下朝后,珣王殿下便奉命面圣,至今未回。"

    不知为何,花溪草总觉有着些许的心神不宁...

    难道他们真的要动手了?

    想起之前千机药所说的话,花溪草一双秀眉都促成一团...

    "若是他回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侍卫刚一应下,花溪草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无论何时。"

    侍卫听闻花溪草所言只当即正色起来,端声应道:"是,属下明白。"

    这边侍卫刚一出门,那边花溪草便听闻后窗那边有着些许声响。

    只见她吹了一个响指,便有一道黑影闪过。只见那人当即现身应道:"启禀主子,后院发现宪刑司侍卫踪影,已经派人阻拦。"

    宪刑司...

    花溪草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确下令不准花溪拾的人靠近,却没想到暗卫竟真的会与之动起手来。

    如此花溪草倒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看来他们还是都把话听了进去的,也都明白了自己的决心。

    思及至此,花溪草只回了一句:"告诉暗卫,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亲自动手。"

    暗卫看着花溪草面上那不明所以的笑容,也猜不透她此时到底是怒意还是喜意。只能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将花溪草的原话一字不落的传达过去...

    一连几日,宪刑司侍卫依旧不时与花溪草府中暗卫发生摩擦,说到底也不过是想探查一番花溪草的举动罢了,倒也都是无伤大雅,只不过全都被暗卫及时发现,第一时间便将人都搁在了花溪草划定的界限之外。全都无功而返罢了。

    宪刑司侍卫实在想不通,这位花大小姐怎么会如此狠心决绝,竟真的一点消息都不让他们传达回去。难道她与掌史大人之间就真的再无任何亲情所言?

    一想到花溪拾那双如刀的寒眸,侍卫瞬间打了一个寒噤,不敢再去多想。

    今夜侍卫再次奉命前来蓝府值守,只是他却未曾料到,自己刚已靠近花溪草的院落,数道暗卫身影便将他团团围住。

    "兄弟,回去罢。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暗卫往日与侍卫也都算是精诚协作,毕竟他们都是出自花溪拾一人之手栽培。可是如今主子有命,自然谁也不敢违背,却也只能好言相劝道。

    宪刑司侍卫无奈暗自叹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动身,只漠然开口道:"若我要过去,你们自是拦不住我的。"

    已经近十日未传回任何关于大小姐的信息了,即便花溪拾没有说什么,但是侍卫们却早已坐如针毡,惶惶不安。

    今夜侍卫已经达成最后共识,无论如何也要亲自见上姑娘一面才行,否则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府面对主子那一身火力全开的寒栗之气...

    暗卫见侍卫有硬闯的意思,只当即互相甩去一道会意的目光,便见距离花溪草院门不足十米的地方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之快实在令人咂舌...

    "阿离姑娘!"侍卫一见是阿离走了出来,只当即烦闷不堪起来...

    倒不是侍卫怕了她,而是她毕竟是花溪草身边最为亲近之人,谁也不敢真的下手伤她,她只要挡在门前,他们便也就无可奈何,又不能影碰...

    暗卫见侍卫已经收起了方才的攻势,只不得已的沉声说道:"主子之命不可违,兄弟回去罢。"

    侍卫吃了瘪,却又不能多言,只愤愤难平的在心间给暗卫们记上了一笔。今日这个仇他若不报,简直妄为宪刑司侍卫...

    花溪草府中的暗卫们看着来人终于起身离开,也都心下缓了一口气。

    终于走了...

    暗卫心里明白,其实若真动起手来,仅凭他们怎么能敌的过花溪拾精心培养的宪刑司带刀侍卫来,利用阿离姑娘逼退他们的如此下策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谁让主子交代了,若谁违令失职,集体回炉再造。一想起花溪草制定的非人折磨的训练计划,暗卫们也只能咬紧牙冠硬撑下去...

    就在众人重新匿身警戒之时,只见花溪草一身男装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花溪草感受到身遭暗卫气息的变化,只嘴角带笑的开口安慰道:"放心,我会带暗卫一起。"

    花溪草象征性的拍了拍阿离的肩头,便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整个街道都静谧异常。花溪草自苦练轻功之后也算是能够随心飞檐走壁起来,此时只见她瘦弱的身姿行若鬼魅的在街角间游荡。

    如若不仔细追去,只怕会以为是自己花了眼。至于暗卫,更是身姿灵敏,甚至比花溪草还要迅速几分。

    就这样过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花溪草终是带着四名随身暗卫来到了西山后的一处密林之中。

    前两日经过宪刑司侍卫的查探,发现失踪之人生前皆来过此地进行参拜。至于他们所拜何物,凭借当前线索的猜想便是顾无忧口中所言的"上仙"。

    花溪草仔细查探着树林中的痕迹,却是未曾找到有人挣扎或是打斗的痕迹。亦没有什么猛兽或是机关陷阱...

    兜兜转转了近两圈,花溪草终是苦恼起来,凭她的直觉,这里一定有些什么才是...

    众人参拜的上仙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思前想后,花溪草觉得再次查探一番,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所谓的参拜而留下的印记...

    就在花溪草仔细查探间,突然听闻山下有脚步声传来,正有朝此逼近之势。

    花溪草只给了众人一个手势,便见她们当即分散两旁躲了起来。

    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果然远见两道神秘的身影朝此而来。

    其中一个略有肥胖的中年妇人,只见她顺着怀里掏出了一块扇面大小的黄布来,上面还映着一尊人面兽身的画像...只是距离太远,天色又黑,那画像的具体模样花溪草也看不详实,只能瞅见个大概轮廓。

    只见中年妇人边上的少年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蜡黄的小脸看上去十分营养不良。人也瘦弱的满是病态之姿,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健壮。

    "上仙娘娘,求您保佑我们家平儿驱除病魔,健康成长。我们娘俩跟您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