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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你一起,直到强大到自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好不好?"

    花溪草原本僵住的笑容,瞬间绽放,"好!以后我来保护你!"

    千机药第一次打心底的觉得,这世上最好听的情话,也不过如此。

    当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行了太久,他就会越发向往阳光,无疑,花溪草便是那个能够温暖他的人。

    他所求不过,只要一点点的温热便足矣。

    千机药轻轻揽住花溪草的肩头,眸底尽是清浅而满足的笑意...

    千机药在花溪草身边耳语几句,只见她的面色从惊慌到迟疑,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怎么会这样?"

    千机药看着不敢置信的花溪草,只低声道:"他方才的反应,你也亲眼看到了,明显是应激反应过度的表现。若说赫连城是因体质原因无法解除女子,那他便是打心底里的厌憎与疏离。"

    花溪草实在无法相信千机药告诉她的那些话,会与自己的兄长有关。

    这怎么可能?

    兄长怎么可能会对女人有莫名的敌意,甚至还卷入了几起分尸杀人案中?

    千机药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好像除了与花溪草有关的事情之外,就没有什么能提的起他的兴致的事一般。

    寿宴遇刺的事情,疑点重重,皇上除了让花溪拾全权查办,更是暗地里交代千机药一同留心。

    自打花溪草受伤后,就一直住在了苏北王府中。阿离也跟了过来。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花溪草倒弄着手中的草药,抬眸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阿离答道,人却安静地坐在一旁正发着呆。

    自从出事以后,阿离的脾气秉性就改变了许多,往常无事时,便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花溪草见了,也是心疼的很。

    可这身体上的伤疤好治愈,心灵上的创伤,却是难以弥补。

    阿离虽然是千机药早些年间救回来的,但她早已记忆全无,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只知自己是大夏人,名唤伊黎。

    只是伊氏这个姓氏,在大夏实在是普通,姓这个人姓氏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堪比大海捞针。

    只是阿离虽对自己身世的记忆空白,但却对有关于大夏秘史和九器的渊源知晓甚多。就连千机药有时都不得不怀疑,她会不会是出身于哪个王公贵族,甚至是大夏皇室?

    只是皇族的出生文牒,严厉异常,龙嗣流落民间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而能逃过在册文牒的私生子,更是不太可能。

    这倒让阿离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去大渝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花溪草见她神色恹恹的,又径自寻了个话题问道,手里则是认真地一一检查着药罐中的东西。

    "日常用度都备齐了。只是不知小姐你还缺不缺什么?"阿离问道,也没不看她,只一直盯着苏北王府院子里的白香草看。

    "这几种药,找个时间,去配齐吧。"花溪草说着,递给阿离一张她刚写下的药单。上面都是一些解毒驱寒的方子。

    大渝地处西北以北,风沙盛,温差又大,荒漠地带更是多的是猛兽毒虫。总归要以防万一。

    "什么药?"阿离终于回过头,面无表情问道。

    "阿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花溪草笑着问道。

    "小姐,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了?"阿离急声问道。

    花溪草微微蹙眉,只觉阿离今日越发的反常,可又看不出她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些。"花溪草将药单递上,顺手将阿离招至自己身侧坐下。

    阿离只大致瞥了一眼,便回道:"这不都是常用的驱寒药和解毒药吗?"

    "阿离,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花溪草终是压低了声音,正视着阿离的眸子问道。

    阿离见她忧心,看着她认真的双眸,清秀的眉头不禁微微拢起,半晌,才喃喃道:"我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关于你的身世的?"花溪草又关切道。

    自从知晓了她是千机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之后,花溪草好像更加信任她了。

    毕竟这两世,她都不曾做过任何一丝一毫对不起自己事情,甚至还都因自己而豁出性命。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又如何能对阿离的一片真心实情,视而不见。

    阿离还是一脸若有所思,她并不排斥去回忆那些埋在记忆深处的零散片段,可却偏偏不管怎么回忆,终究是想不起关于自己的一切。

    只偶尔有一两个画面一闪而过,让她似曾相识,却又抓不到任何思绪。

    "小姐,我没事。我先出去抓药。"阿离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起身便准备要走。

    花溪草正打算跟上去的时候,柴青却是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主子,西境出事了!"

    "主子!"柴青进门,见屋里只有花溪草与阿离主仆二人,不由连声问道:"花掌史,主子可是还未回府?"

    "怎么回事?"花溪草担忧的看了急躁的柴青一眼,连声问道。

    "西境雪灾严重,朝廷调拨的赈灾粮草却在陇西不翼而飞,消息至今才传到京都,西陲全线封闭,可至今却仍未查到粮草下落。若在晚些,只怕整个西境都要陷入慌乱。"柴青气喘吁吁地说道。

    "负责押送粮草的侍卫队呢?"花溪草问道。

    "无一人生还,而且现场并无打斗痕迹,所有侍卫均死态安宁,皆是心脉衰竭之象,却无半分中毒或重伤痕迹。"柴青蹙眉说道。

    "怎么可能?"花溪草不解。

    "此番朝廷调拨的赈灾粮草共计三千万旦,牲畜猪马牛羊约十万头,负责守备护卫的,乃是嘉庆军,全军近七千人。可就是如此多到足以塞满五个粮仓和牧场的东西就这么在陇西不翼而飞,甚至搜遍全境都未曾发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而这七千余人的侍卫,悉数死于心脉衰竭,内伤外伤皆无,就连军中仵作,都验不出任何端倪。"柴青急迫说道。

    "七千精兵,这兵力并不弱呀!"花溪草试探问道,她在花府生长,怎么会不知晓七千精兵的实力。

    一旦打起来,别说是与它相同的兵马阵容,就是多出二倍有余,也不可能做到全军湮没!

    她甚至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这些所谓的粮草,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运送出去呢?

    "弱不弱,现在人也都死了呀。"柴青也是纳闷地说道。

    "可曾算过,西境存粮,还够支撑多久?"花溪草更关心此事。

    "最多十天。若军中开源节流,则可撑至十五天。"柴青如实说道。

    "开源节流?"花溪草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