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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王沂河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出现在了一处,不对,是半处宫殿之中。

    这半座宫殿,是切切实实被竖着劈成了两半,仔细看尚可看见微不可察的刀痕,与一闪而过,同样将要消逝的刀意。

    虽然这刀意即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但是仅仅那惊鸿一瞥的刺眼,就让王沂河明了,这留下刀痕的存在,绝非是他可以直视的。

    仅仅只是将要消逝的刀痕,便险些刺瞎了他的眼睛,更何况留下这道刀痕的存在本身呢?

    这座宫殿像是悬浮在星空之中,周边是宫殿破碎的残块形成的一长条宛若陨石带一般的东西,只不过这条陨石带的材质,具是一些珍宝,奇物,只是就连摧毁它们的刀痕都已在时间的长河中即将被冲刷殆尽,更何况这些看起来虽然品质不低的宝物,早已黯淡无光,几欲碎裂。

    王沂河仅在这处宫殿的地板上走了几步,这地板便随着他脚的落下咔咔碎开,好似什么易碎的糖屋,吓得他僵在了原地,根本不敢动脚。

    朱棣不知所踪,而他自己在这处破碎于星空中不知何处的宫殿之内,虽不知为何,这处宫殿竟还能维持着重力让他不至于飘起来。

    但是王沂河感觉到,正是那道毁灭了这处宫殿的刀痕,统筹了这处宫殿剩余的奇妙,将其束缚在此,不至于以太快的速度消散。

    一旦这道刀痕泯灭,这剩下的半个宫殿就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成为漫天的粉尘,也许还会糊王沂河一脸。

    他已经看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好似失去了活力,以至于这些本来应当可以与世长存的奇妙之物,却只能靠着本来毁了它们的刀意苟延残喘。

    果然正如朱先樆所言,这就是一个死寂的世界,这个世界所残存的剩余价值,恐怕就是那些记录了世界历史的书籍,那些尚存之法,以及这些战争之留存,尚未消逝的遗址之中的刀意之类的东西了。

    虽然没有了朱棣,但是王沂河丝毫也不心急,进来他需要王沂河手中的銮铃,但是出去却不需要这些,据朱先樆所言,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死了,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只需表现强烈的生机,便会被排斥出去。

    也因此他们想要在西昆仑中活动而不被排斥,必须时刻控制自己不散发出过强的生机,以免被这个不知如何运转的机制送走。

    至于为什么不说这是世界意志呢,首先一个死寂的世界意志一定是渴望生机的,稍微有一点点强度的生机都有可能会成为其复苏的救命稻草,故而假设这个世界仍然是世界意识做主,只会想办法把生机旺盛者扣留在这方世界,而不是丢出去。

    因此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恐怕是随着这方世界的大部分生灵一并走向了寂灭。

    再退一步,哪怕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有意将这个世界打造成死的世界,要往“死”里面钻牛角尖,诸有已经有了一个冥土不说,哪怕冥土已经破败,但王沂河还是以为以冥土的位格不是这个世界可以碰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