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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訾自己给的室友讲起了鬼故事,作为听众的高铭却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自己放在裤袋中的打火机竟然在隐隐发光,就好像是在应和庞訾所讲的故事一样,高铭连忙用被子将打火机捂住,生怕这种奇怪的现象被自己的室友发现。

    而庞訾的故事依旧在继续着,寝室里的其他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落下什么重要的内容:

    刘医师因为手术失败,一个人坐在无菌室中,就算是隔着几道门,刘医生还是能够听到手术室外病人家属撕心裂肺地哭泣声,其中竟然还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刘医师此时不想去面对这些,他就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他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心想:“我是不是应该从一线退下来,我是不是已经不适合做一名医生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他才慢慢从低落的心情中舒缓过来,慢慢朝着门诊走去,他并不是一个意志力薄弱,或者说情感脆弱的人,相反的,他的心理素质要比平常人强上很多,但是这几次的事件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当刘医师听不到外面的吵闹声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起身向门外走去,他想回家,回到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刘医生刚刚走到门诊楼一楼大厅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将他从自己的情绪中拉回到现实当中,只见一辆中型面包车停在医院门诊楼前的停车位上,面包车的侧面好像还贴着什么东西,远远看去好像是大字报之类的东西。

    周围有好事者竟然上前围观,一字一句地读出上面所写的文字:“无良医院,图财害命,黑心医生,杀人偿命。希望政府,还我公道。”

    凡是明眼人一看就已经明白了,这不是真的维权,这是“医闹”。渐渐地医院的门前聚集起一圈不知真相的吃瓜群众,开始用着自己“正义感”对着医院的方向指指点点。

    当人聚得差不多的时候,面包车的车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跳出来六个彪形大汉和两个穿着孝服的年轻女子,他们业务熟练地跪倒在医院的门诊大厅里,以极快的速度将火盆、纸钱、条幅、遗照等应用之物统统摆在地上,两名女子也不含糊,拿出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演技,一场哭戏那叫一个惟妙惟肖,真就像是死了亲爹一样,而那几名大汉则是像六座铁塔一样围在两名女子的四周,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瞪着前来阻止他们的警卫人员。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几个人进来之后,医院门诊大厅里的温度就莫名奇妙地下降了好几度,好像有人将空调开得很低一样,而那几个想上前阻止他们胡闹的警卫也不知原因地躺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就像是忽然癫痫发作了一样。

    没有人再敢靠近他们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那里尽情的表现,而观众就是医院的医生和住院的病人。

    这时从休息室中传出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那声音就像是晨钟暮鼓一般,敲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底,就连刘医师心中

    不安的感觉也随之消散,众人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道士,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来。只见他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他一来到人群中,立觉其气质非凡,似鹤立鸡群。

    如果在竹林道观看到这种装扮的人,大家都不会吃惊,但是这里是现代化医院,竟然出现了一个道士,这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道长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道长的徒弟,此时他正搀扶着自己的师父,领着他朝着医闹的众人走去。

    那几个大汉见到有人过来,相互使着眼色,其中一名大汉站出来,指着道长的鼻子骂道:“你个臭瞎子,怎么今天又来搅局?”

    道长听到这话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贫道前来只为赎罪,随便帮助老友清除污秽。”

    大汉当时就恼了,两步上前挥拳就朝着道长的脸上打去,嘴里也不闲着,骂道:“我TM先清理清理你!”

    道长身旁的徒弟想要出手,但是被道长拦住了,只见他轻轻伸出手,竟然牢牢将对方的手腕钳住使其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大汉一边挣扎着,一边大骂道:“你个牛鼻子,快点松手,松手!”

    其他几个大汉见到自己的同伴吃了亏,竟然也纷纷上前,打算群攻道长。

    道长听到风声,便喊道:“徒儿报位置!”站在他身旁的徒弟立刻心领神会,对着自己的师傅说道:“震三有一人,艮八有两人,巽四有两人。”

    道长的耳朵动了动,左手一翻便在自己面前的大汉头上贴了一张黄符,然后迈着七星步迎着跑来的五名大汉而去,根据自己徒弟报上来的位置,道长准确地将五张黄符贴在了他们的额头上,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们在被贴上黄符之后,竟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