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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生病了呢?

    大概是他十五岁的时候,他亲手掐死了养了七年的狗。

    那条狗,在他童年时就代替母亲陪伴他,可惜,后来年纪大了,老是随地大小便,那一次,魏谷新不知为何情绪会波动那么大,等他回过神来时,那条狗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魏谷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当时很烦躁,很生气,他没有想杀了这条狗的。

    从那以后,魏家的人逐渐注意到他易怒暴躁,情绪不稳定,控制不住行为,他爸带他去做了检查,原来他真的病了,精神分裂症,和他母亲一样的病。

    他自小就一直被拿着和大伯家的堂哥做比较,两人在继承者的追逐交手中,他被打上这样的标签,注定要失去继承权。

    在十八岁那年,他爸领着比他小叁岁的私生子进门,他也正式的被踢出去继承者的人选,被他爸送到了美国的一家疗养院,至此没在过问过他的事情。

    他二十岁时,在疗养院遇到的苏倩兮,那是她和她母亲被赶到美国生活的第叁年。

    苏倩兮的母亲大病初愈后,两人手头握着七位数的存款,过了一阵有钱人的生活。

    两人在加州置办了一套房子,苏倩兮的母亲到美国的第二年就和一个当地的白人结了婚。

    白人继父带着她母亲赌博,吸毒,将最后一笔钱卷走后,她母亲就因毒瘾发作和受了刺激,导致精神不太好,苏倩兮为了工作不得不将她母亲送进了疗养院。

    她经常来看母亲,也就眼熟了这位年轻帅气的男孩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那么年轻。”苏倩兮将手中的苹果削完皮,一半递给母亲,一半分给他。

    魏谷新很久没有接受过这般温柔轻和的善意了,“大概是遗传病,遗传我母亲。”

    他咬了一口那光滑的苹果,清甜的味道充斥味蕾。

    “你母亲一定很爱你吧,你要抓紧好起来,好好听医生的话就一定会好的。”

    苏倩兮经常来看望她母亲,顺便看望他,不幸的是,在她母亲住进疗养院的半年后就因为毒品的副作用离世了。

    魏谷新至今都记得她哭的红肿的眼睛,说着世界上她再也没有亲人了的话。

    他格外心疼,将人拥到怀里,“不,我也可以做你的亲人。”

    在那之后,苏倩兮依旧会来疗养院看望他,一切的噩梦是要从那天开始。

    早就过了平日来看望的时间点依旧不见她的人影,魏谷新有些纳闷便出去房间去寻找。

    听到有护士在悉悉索索低语,“哦,我的天呐,可怜的女孩子。”

    “怎么会碰上那个家伙的,她真是太倒霉了。”

    “下体好像已经撕裂了,好在凯文医生路过救了她。”

    魏谷新心脏有些惶恐,他踉跄过去,“谁,你们说的谁?!”

    那天,苏倩兮在疗养院的后花园,被一个病人强bào了。

    那是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他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

    后来,苏倩兮发现她怀了强jiān犯的孩子,已经妊娠叁个月了。

    或许是世界上没有亲人了,苏倩兮对这个和自己有这血缘关系的孩子母性泛滥,她选择留下了这个孩子。

    九月怀胎是个女孩,长得很可爱,眼睛圆圆的,苏倩兮给她取名叫做圆圆。

    只可惜这个孩子,先天性心脏发育不良。

    魏谷新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头疼欲裂。

    魏谷新艰难地起身,靠在床头上,江砚从门外进来,目光骤然扫向他,黑眸凌厉。

    “魏谷新,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魏谷新呼吸沉重,狭长的眸子微眯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认识苏倩兮。”江砚阴沉低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闻言,魏谷新的表情微变,江砚箭步冲过去,一把揪起他的领子,下巴绷紧,“我告诉魏谷新,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别扯扯进别人来。”

    魏谷新因剧烈晃动,头有些晕,他皱皱眉,“江砚,你有想过她吗?”

    江砚眸光微冷,将人狠狠扔在床上,“你先操心一下自己吧!”

    江砚走后,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周靖宇带着手下的警察进来了,将病床上人围住做笔录。

    他回来时,温城已经走了,桌上放着两个热乎乎的饭盒。

    “他走了?”江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