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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上午,黎冉宛如正在炙烤的炭火,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攥住。

    一分一秒度日如年,在她坐在书房发愣的时候,江砚推门而入。

    他先是找了一圈人,最后在书房这边发现黎冉的。

    “宝贝,我回来了!”江砚依靠在门框上,挑眉冲她一笑。

    黎冉平静地抬眸看他,“不是说下午才到吗?”

    “怕你太想我,我提前走了会。”江砚慢慢朝这边踱步。

    黎冉从椅子上站起来,与江砚隔着办公桌对视,“江砚,我在问你一遍,你和魏谷新在医院到底说了些什么?”

    大概是看出来她情绪不对,江砚眉宇动了动,“怎么了?”

    “江砚,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事情想问我?”黎冉声线平淡冷静。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与他幽暗的眸子对视片刻,江砚目光落在一旁的笔记本,似乎想明白什么事情,随即眉头一蹙。

    “你看见了?”

    黎冉唇瓣颤了颤,“是,我知道你在调查当年的事。”

    江砚眸子闪过一丝紧张的情绪,“冉冉,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黎冉驳回,“你为什么不问我?”

    “是怕我骗你对吧,你担心我会为自己开脱,所以隐瞒真相对吧。”

    江砚眉眼间的焦急更深了,他急忙道:“不是,黎冉,我不是怕你骗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在参与到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中。”

    黎冉冷笑一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那你为什么瞒着我去调查,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像魏谷新说的一样蛇蝎心肠!”

    江砚的表情越来越沉重,眉头紧锁,“黎冉,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而是这些东西我不想让你再接触到。”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妈的手笔,但我一直不知道你也插了手。”

    黎冉咬了咬内唇,几乎是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你现在知道了,怎么,要替她出头?”

    江砚闻言抿唇深呼吸一下,“黎冉,不管怎么说,你不该拿一个病人的生命去威胁别人,当然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评价。”

    “呵,是,我承认我已经后悔那样做了,但是,如果没有我和伯母,苏倩兮她妈妈也根本没钱做得了那个手术!”黎冉咬着牙逞强道,那种失去信任感觉犹如一把钝刀,一下下的在她心上切割。

    江砚表情有些阴沉,抿着嘴唇视线移到别处,看到她手指上结痂的伤口,瞳孔一缩,捞起她的手腕,“这是怎么了?”

    黎冉面不改色的将手抽出来,“江砚,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而已。”

    江砚被气的深吸一口,他拧着眉头质问,“不是,这怎么还能跟信任挂上钩?”

    “我说了我自己调查完全是出于私心,不管当年是谁对谁错,我都不想你再被牵扯进来,当年如何我只需要一个答案,我关心的只有现在和你。”他的语气很克制,但话下那种恼火呼之欲出。

    黎冉听着他的语气,胸腔里一直压抑的怒火直接蹿起来,“你他妈听明白事情的重点是什么了吗?我说你不信我,有多少次我已经主动提起来,你怕我骗你所以你不问,而是瞒着我自己去调查,江砚!”

    “黎冉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为什么总是沉浸在你的思维里,只听你想听的,我说了我不是不信任你!”江砚声调也高了起来,拳头有些气急败坏地砸到桌面上。

    黎冉感觉到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攥住,顷刻间收成一团,密密麻麻针扎般地疼痛。

    她吵架从来不兴掉泪的,此刻却不知为何,情感敏感到极致,眼眶里逐渐湿润,“江砚,我什么都不想再说了,你滚!”

    话说出来黎冉就后悔了,她忘记了这是在江砚的家。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江砚,看到她红了眼的模样,立马像泄了气的气球。

    脸上浮现复杂的神情,“别别别,宝贝,我的错,你别哭啊。”江砚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安慰道。

    黎冉毫不留情地扒掉她肩膀上的手,经他这么一说,泪腺像是开了闸一般堵不住泪水。

    “你变脸可真快,别对我这个样子,我不稀罕!”她语气仍然硬得不行,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想占上风。

    “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是我不该瞒着你去调查,是我让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这件事是我办事不当,让你伤心了,原谅我好不好?”江砚哄人的语气都快哭出来了,他抹掉黎冉眼尾的一抹湿润,轻轻吻在她脸颊上。

    黎冉抗拒地后退一步,眸子因泪水的湿润格外明亮,“江砚,既然你也知道事情是真的,你就没有半分怪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