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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进门的时候刑老板已经结束了短暂的放飞理想,重新变回人形,套上了一件宽松的浴衣。

    酒店送来的晚餐精致可口,足有三四人的份,盛钊饿了一天,现在看见晚饭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饿。

    他一时间也顾不得问这是谁付账之类的话了,随手递给了刑应烛一双筷子,就不见外地坐了下来,掀开了牛排盘子上的盖子。

    刑应烛本来也没多饿,结果看着盛钊这样反倒生出几分食欲来,比平常还多吃了几片胡萝卜。

    “其实你可以去找个副业。”刑应烛客观地评价道:“问问胡欢,他们那还缺不缺吃播。”

    盛钊一个人包圆了一半的晚餐,撑得走不动路,往沙发上一歪,手里还闲不住地剥了个橘子。

    “算了——”盛钊有气无力地说:“我这个食量毫无竞争力,不去遭那个罪。”

    他说着将手里的橘子掰了一半递给刑应烛,又盯着刑应烛漏出来的衣领看了一会儿,伸手在自己锁骨下面比划了一下。

    “那个——”盛钊说:“我之前看你这里有一条小龙,怎么不见了?”

    “你看得到?”刑应烛有点意外。

    “啊——?”盛钊听他这么说,自己也蒙了,迟疑地问:“怎么,不是谁都能看见的?”

    ——那必然不是,刑应烛想。

    他八千年前遗失骸骨,被人从龙身中拽出生魂,转而塞进蛇腹时,按理说,“这一世”就不再是龙了。

    只是因他当初是生魂,所以未曾重走轮回路,道行也好内丹也罢,还是自己的原装配置。

    但按理说,别说是盛钊了,就是张简他师父来了,也未必能看清他的内丹……可偏偏就叫这傻小子看了个正着。

    刑应烛觉得,这不大可能是个意外。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盛钊,直把对方看得后背发毛,才问道:“你看到的龙长什么样?”

    “……有一点深紫色的莹光,看不大清。”盛钊迟疑地说:“但是有角,有爪子,后背上生着两只细长的翅膀,尾巴尖有祥云一样的花纹,须子有点长。”

    盛钊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一闪而过就不见了……是我看错了?”

    “没有。”刑应烛说。

    非但没错,还看得很清楚。

    “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呢。”盛钊松了口气,闲聊似地说:“后来我一想,你跟我说过你其实是条龙,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想着问问你……嗯?你看什么呢?”

    刑应烛回过神来,他方才短暂地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一时间都没听清盛钊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