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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应烛自顾自地传授完了理论经验,然后从伞沿处探手出去,随手接住一颗雨滴往胡欢处一弹,淡淡地叫了一声胡欢的大名。

    胡欢被那滴雨拍了个正着,整个人一激灵,回过头来正看见刑应烛俩人。

    一个不好惹的房东和一个明显种族职业都是对家的临时搭档,胡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前者,拢紧了衣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挨个打了招呼。

    “大佬。”胡欢说:“小钊哥。”

    刑应烛嗯了一声,拎着盛钊肩膀处的衣服,把他拎到了胡欢身边。

    “你们俩都躲远点。”刑应烛说完,似乎还不怎么放心,多余嘱咐了胡欢一句:“把他看好。”

    胡欢对他的话简直无有不从,活像是听了圣旨,闻言连忙点头,一把搂住了盛钊的肩膀。

    “老板放心,我一定看好小钊哥!”胡欢说:“绝对不给您添乱。”

    刑应烛嗯了一声,又看了看盛钊,把手里的伞交给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低头从伞下钻了出去,往张简的方向走去了。

    “张简,你最好机灵一点。”

    在张简脚下,那个坍塌出来的地下河入口比之前刑应烛见到的扩大了一倍有余。

    奔腾的地下河水在裂缝中发出渗人的呼啸声,仿佛底下承载的不是一条河,而是一条正在肆虐的大江。

    那条蛟龙暂时看不见影子,但刑应烛感觉得到,它还在这下面,半步没有离开。

    甚至于,几天过去,它身上剩余的链子也断得七七八八了,状态比上次刑应烛见它的时候还要好。

    不过看得出来,张简已经尽了他所能做的所有事。地下河的入口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线,那些红线以一种非常繁复的手段彼此缠绕交叉,用五帝钱固定在缝隙的沿岸处。在这个用红线组成的“阵”中,几乎每条主线交叉的点上都捻了一张黄符,只是雨下得太厉害,大部分符纸都已经被打湿了,只能可怜巴巴地黏在红线上。

    张简发觉了刑应烛的动静,他微微侧过头,只等着刑应烛走到他身边,才叹了口气。

    几天下来,这位名门高徒的傲气被磨掉了不少,再见刑应烛时,已经学会心平气和地说话请教了。

    “我布此阵已有两天一夜了,只可惜还是杯水车薪。我道行太浅,收些小妖恶鬼什么的还凑活,这样大的妖兽,我应付不来。”张简说:“可不知为什么,那东西分明能脱身出去,可却不曾逃脱,硬是忍着不舒服待在下面。”

    “他受伤了。”刑应烛说。

    “因为冲破封印吗?”张简问。

    那条龙的煞气太足了,这几天来,张简也不敢贸然下水或邻近勘探,只能在附近用卦术和术法拐弯抹角地探听情况,知道的东西相当有限。

    “不是。”刑应烛轻描淡写地说:“我当时跟他打了一架,咬断了他喉咙。”

    张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