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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纯眼瞧着池中猩红血液翻滚,升到血池一半……最终离顶端四分之一处停止。

    男人眯起狭长的凤眼,闪过凌寒不快,妖美的脸庞映着血光,显得尤为恐怖,仿佛刚从鬼狱里爬出来一样。

    魔修魔将们太没用了,这些被抓来的修为不高,炼出的血自然也少,明明他都已经等了半年多,半年来天殿的骷髅台阶都多了叁层。他每日烈火焚身。思念絮丝不断收紧,扼死了他的脖颈,几乎要窒息。他是一刻都不能再等。

    他现在,立刻就要见到梓梓。然后折断那双小腿,永远永远锁住他身边,他也不想这样的,可谁叫梓梓这么可怜,招惹了他呢……。

    他提起那把被血侵泡了剑身的剑,又依次把“地”“玄“”黄“的囚犯们抹了脖子,溅起连绵一片血幕。

    小河一样的血液再度汇聚沸腾血池中,不时翻滚出两个血泡,再“砰”地一声炸开。

    下叁牢囚犯比不上天牢的囚犯修为高,能炼出法力的血少,那池中血线也只是将到未到,迟迟不到顶端,看来是还差上一点。

    慕容纯凤眸死死盯着那血池

    人都杀完了,杀完了!为什么还是不够!

    难道要他再等下去?再等着那个小没良心的投入不知多少骚贱人的怀里?

    慕容纯咬紧了后槽牙:光是想想他的心就要烧化了,他绝不可能再等,他要立刻出去!

    一旁的看守魔修颤抖着瞧着魔皇疯癫无状的样子,一张脸又是疯又是妒忌,真是吓死魔了,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生怕魔皇一个发癫拿他们祭阵。

    魔容纯知道现在修士也不是那么好抓的,既要活的又要有些修为傍身,这半年来大小门派都已经加强防范,能抓到的人愈来愈少。而抓那些修为不够的也是徒劳,杯水车薪罢了。

    他低下头,瞧见自己的肌肤下的青色血管,还随着心脏富有活力的跳动着。

    慕容纯干脆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腕,一点也没留力,狰狞的血口顷刻之间喷出一股新鲜的的红色液体,还是温热的,淅淅沥沥滴落在血池中,补足了血阵最后一点的空缺。

    喝足了血后,尤其是这魔力精纯的魔皇之血。血池立刻红光大盛,滴滴精血填足了血阵的空白铭文,血液将刻画的铭文串联在一起,这个上古阵法轰然启动,埋藏在阵中的阴邪法力被激活,一点点融入慕容纯的身体中。囚牢中还没来得及消散的冤魂,与往日在血阵中流血而死的冤鬼们融为一体,发出不甘的嚎叫,向男人灵魂攻去,它们只恨没有实体,不能亲手扒了慕容纯的皮子,再撑开,好叫他肌肤寸寸裂烂而亡。魂嘴下嘴嘴致命,往男人最脆弱的灵魂撕咬而去。

    阵法之中的血光长成一颗圆形的茧,直至把慕容纯整个人都包裹其中才停止扩张,而冤鬼嚎叫也随红光,尖锐到了极点,带着无比怨戾啃噬着慕容纯的灵魂识海,可慕容纯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又甜蜜的微笑,好像根本察觉不到血阵伴随而来万魂噬身的痛苦。

    男人嘴角扯起妖异的笑,低声喃喃,犹如情人之间的细语:

    “梓梓~”

    这点声音最后也被红色的“茧”所盖住,消失不见

    分割线……

    刚一御剑上了溪靖观的峰头,白梓就眼皮子打架,眼中景物也变得模糊起来。累,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