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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铭本就面相清冷,身材萧落,他心头一叹,这脸上竟浮出了几许杀气。

    皇城官道,笔直洁净。

    公良世知任自己的马缓缓走在齐佑良身旁,问道:“丞相这一路,可还顺利?”

    他说话轻描淡写声音不高,但却十分温和悦耳,让人不由的会想去亲近。

    “还算顺利,只是家眷都跟着回来,一路上倒是有些拖累了行军的步伐。”

    齐佑良淡淡的道,眉宇间扫过不掩饰的思虑。

    这次班师,事关重大,不可谓不让他担忧。

    公良世知点点头道:“带回来也好,丞相这心也就安了。”

    近来漠北外族在边疆多有叨扰,若真将家眷留在叶鄂城,反倒会更担忧。况且,这也是向皇帝表明诚意的最好方式之一。

    “内子有孕,即将临盆了……不得不将她带回来。”齐佑良说罢,忽然转头朝后张望了一下。

    不远处被兵卒簇拥着的马车,也正轱辘轱辘的跟着他一路前行。

    公良世知心头一扰,沉默了一响,这面色就有些微变。

    “那要恭喜丞相了……,又即将为父。”他憋了半天,终于拼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呵呵……多谢知儿!”

    齐佑良早已习惯唤他的小名,再说公良世知本就和他的侄子齐子涛同辈,叫声“知儿”和“侄儿”到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公良王膝下的爱子,是名满京城的才俊,也是当朝皇帝最倚重的亲信和老师。

    他本想问公良世知,是否知道皇帝此次勒令他回朝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但正欲开口,一抬头,无意间却看到了不远处那鱼郎台上,年轻帝王居高临下的眼神。

    他虽然年轻,却似乎从来善于执掌权力,决断杀伐。

    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皇城中的宫门越发临近了,久别的雕梁画栋,金玉光熙……,连空气里都是盛世堂皇的味道。

    齐佑良忽然加紧马腹,向前行了几步,和原本并肩的公良世知拉开了一些距离。

    “这不是……还没儿子?对这一胎,重视的很呢……”

    齐子涛趁着齐佑良领队向前的时候,不失时机的凑到了公良世知身边,笑嘻嘻的道。

    公良世知听了,只淡声回了句:“人之常情。”

    说话儿的功夫,已经到了鱼郎台脚下。

    皇帝从鱼郎台左道缓缓踏阶而下,带着一干官员随从走到了齐佑良大军的面前,稳稳站定。

    他就这么直视着齐佑良,这个威震边疆的猛将,这个他登基不久就钦定为一品丞相的大吏,这个有恩于安王以及上皇和父亲的故人。

    齐佑良从皇帝的一个眼神中就能够感受到他的蜕变和成长,六年的光阴,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初登帝位的青涩帝王了。

    “臣,齐佑良,叩见皇上”

    齐佑良下马跪地行礼,绝不疏漏分毫:“皇上万岁……”

    “丞相!……爱卿快请起!”慕容重辉的语气轻快,连忙上前扶着齐佑良的双臂,让他起来。

    君臣一对,看似融洽非常,旁人多有羡慕。

    唯有公良世知目光冷冽,一语不发。

    他心里十分清楚,齐佑良此次回朝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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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多吉少。但官场就是官场,即便这心中的设想再多,最终定格的,总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希望皇帝不要糊涂……,公良世知在心中深深一叹。

    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沉的落在齐佑良身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慕容重辉正扶着齐佑良起身,一抬头,却撞上了公良世知正望着齐佑良的目光。

    仅仅一个眼神,慕容重辉却突然像被什么刺伤了一样。

    他的双手猛然变得僵硬,口中只是反复的道:“回来就好、丞相回来就好啊,朕很高兴!”

    公良世知这才收起了刚刚有些出神的目光,重新定格在了帝王的身上。

    皇帝对着齐佑良笑道:“丞相一别多时,这朝中,可是有人想的很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