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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值得……?

    不值得……

    为什么事?为谁?……什么不值得……?

    公良世知此生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过这种心酸的体验,究竟什么不值得……?

    在他眼中,就算是同生共死,也值得。

    狱门外,突然就火把林立,光,照的飘摇通明,一排侍卫闪开待命。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正的出现在了齐佑良和公良世知面前。

    这天云皇帝大婚第二日的第一件事,不是上朝,而是下狱。

    “谁让你来这儿的?”

    一身桑染的飞龙披风,头戴明玉金冠的帝王,面色冷淡,语气如冰。

    面前的老师,言语之间,简直就是他的私产。

    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自古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侍卫一开狱门,慕容重辉迈着步子就走了进来,站在他们二人身前。

    昨夜明明是他自己大婚,然而此刻,却像是公良世知“背叛”了他一样的场景。

    他不喜欢。极度不喜欢,看着公良世知就这么和齐佑良单独的在一起。

    甚至……这齐佑良还一手按在他老师的手上。

    不想活了吗?!

    慕容重辉目光扫了一眼齐佑良的手,将他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陛下……”

    无论皇帝是如何的态度,这为人臣子的礼数是不能少的,齐佑良见状就直接跪地行礼。

    他本就病了,这一动,身体十分牵强,几乎扑倒。

    “丞相!”

    公良世知忧心,伸手搀扶住他,半跪未跪,倒是令慕容重辉更加不悦了几分。

    皇帝一挑墨眉,就这么盯着公良世知。

    “……,陛下。”

    公良世知低头道,说的十分隐忍。

    慕容重辉登基八年,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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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人对自己这副恭敬的模样,将人踩在脚底从来都是他心头的快意。

    “很好。”

    皇帝点头,也没有说“平身”二字,却是一步上前,走的离他们二人更近了。

    一种逼迫似的压抑,笼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令人无法喘息。

    “丞相病了?”

    皇帝的声音依旧冷淡,就算是关切的话,听上去也有些带着酸溜溜的质疑而不怎么入味。

    齐佑良此刻疼的只有心,身随心动,这身子到底是怎么了……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摇头道:“没有,陛下,臣没病……”

    “丞相昨夜突发高热,加之身上的伤口有溃烂,晕厥了过去……”

    公良世知直言不讳,根本不管慕容重辉那令人不待见的脸色。

    “哦?”皇帝看着他。

    “陛下,臣请奏令丞相待罪养病,这牢狱中……”

    公良世知实在不忍心齐佑良再在这狱中被折磨了,一句话,捅到了慕容重辉的心窝里。

    “丞相,老师近来可是心痛的很呐……”

    谁知,慕容重辉却根本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略略一笑,戏谑的道。

    齐佑良能否出狱根本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只是他越想公良世知抛下自己守夜的皇命,却来狱中守护着他,这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醋意么?或许。

    愤怒么?定然。

    公良世知一见他又要在齐佑良面前和自己胡搅蛮缠了,简直愤然的想把这人劈了,怒目一瞪,气氛顿时又再冷了三分。

    慕容重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公良世知和自己生分愤怒的眼神。

    被他这么一瞪,倒也是收敛了几分。

    敲打齐佑良树威群臣的事情,已然大体达到了目的。方家究竟靠不靠的住,还要另说,他可不想就这么交代了齐佑良的一条命。

    “既然老师为丞相恳请,那朕便准了。”

    终于,他一句话,为齐佑良命运的转机做出了注脚。

    “呵——”

    公良世知有些如释重负,但更多的,却还是五味陈杂。

    他们的命运,说到底,都戏弄在面前一人的掌间,由不得自己。

    “谢陛下……,愿陛下终能明白臣可对青天的一片忠心。”

    齐佑良叩恩道。

    若是倒退十几年,他万万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这上皇的儿子,兜兜转转,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游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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