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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潇潇订了一个早班机票,她跟贺犹迟九点多就抵达北城,林父的状态好了太多,能够认出林潇潇,但记忆系统错乱出现了错乱,他坐在轮椅上偏头看向林潇潇,艰难开口,“幺、幺。”

    蹲在林父身前的林潇潇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眼眶湿润,“爸爸,是我。”

    林潇潇从没想到这次能听到林父

    眼泪控制不住的大颗大颗往顺着脸颊滚落,小身子抽噎着。

    林父的苍白无光的眼在林潇潇脸上停留一会,他抬手替她擦眼泪,一双枯竭的眼,泪眼朦胧,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林潇潇反住林父的手,忍着哭声,“爸爸,你现在不能讲太多话,慢慢来。”

    其实林父的意识始终是模糊的,只是隐隐约约的,没有彻底清醒,相比之前有了自己独有的意识。

    林潇潇从见到林父几个小时,眼泪都没干过,他心疼得厉害的握了握她的肩膀,将她的人往,让她靠着自己。

    林父的目光放到贺犹迟身上,似乎在辨认贺犹迟。

    贺犹迟也在他面前半蹲下,郑重的介绍自己,“爸,我是贺犹迟,是幺幺的丈夫。”

    林父对贺犹迟很陌生,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转头看向林潇潇似乎跟她确认。

    林潇潇吸了吸鼻头,出声道:“是的,爸爸,他是贺犹迟,您的女婿,我们在半个月前领证的。”

    林父,林潇潇手轻轻抚摸隆起的肚子,眉眼温柔,“爸爸您要做外公了,我肚子里已经有一颗小果子了。爸爸,你要加油好起来。”

    林父听闻林潇潇有宝宝了,空洞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异样色彩,目光再一次落在贺犹迟身上打量着,贺犹迟随即会意的握住他的手,“爸爸,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幺幺和孩子,我们都在等您康复。我和幺幺的婚礼还等着您好起来亲手把幺幺交给我。”

    林父眼中泪水积满,他微微点头。

    林父现在不能给他灌输太多的事情,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记不住太多东西。

    林潇潇陪了林父聊了两个小时的家常话,林父下午准时去做复健。

    贺犹迟在北城有工作要处理,林潇潇晚点要去见棠渠,陪林父吃了午饭,便一起回西山别墅了。

    这一次再回西山别墅林潇潇心情截然不同,她现在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车缓缓驶入别墅院内。

    林潇潇下车,一阵玫瑰花的芳香扑鼻而来,迎目的是满院子的玫瑰花,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她就没想过会再回来,所以把自己当时种的玫瑰花一并连根拔起,如今这个院子竟然会有这么多玫瑰花,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倍,少说也有几百上千株了。

    林潇潇回头瞧协同司机在后备箱取行李的贺犹迟,大眼忽闪忽闪的,“诶,贺总,我不是都拔了没,怎么又满院子的玫瑰花了。”

    贺犹迟提着两人共用的行李箱,瞥她一眼,没应声。

    林潇潇小步跟上贺犹迟,双手挽住他的胳膊,脸上是浓浓的笑意,“贺总,你不是不喜欢玫瑰花吗?怎么又种上了?”

    贺犹迟扭头看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玫瑰花了?”

    林潇潇扬了扬笑容洋溢的小脸,“那我之前让你跟我一起种花,你还不情不愿的。”

    “爱屋及乌。”贺犹迟一字一句的说了四个字,林潇潇眼底点藏不住的笑。

    贺犹迟下颚点了下门,示意让林潇潇开门。

    林潇潇心情愉悦,满意的笑了,手指贴了贴指纹认证处,门解开了。

    西山别墅每天有固定的人打扫,跟他们之前住这里没什么两样。

    林潇潇进西山别墅第一件事就是去卧室和书房把贺犹迟抗急躁的药搜了出来扔进垃圾桶。

    贺犹迟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因为怀孕并不是很灵活的小身子顾着肚子在家里翻箱倒柜,心底一片柔软。

    林潇潇扭头,‘啧’了一声,眯着眼看他,“还愣着做什么呀?赶紧的哪里还藏得有,现在都统统老实的交上来,别让我以后发现你还偷偷藏着,你就惨了。”

    贺犹迟还是第一次被人教训,但这种感觉却让他觉得很幸福,他摸了摸鼻子,乖乖的把书架收纳中的一盒拿给了林潇潇。

    林潇潇毫不客气的丢进了垃圾桶,皱着小脸命令他,“以后不准吃了,一粒都不行。”

    贺犹迟将林潇潇拉入怀中,“知道了,以后不需要吃这些。”他这辈子最重要最珍贵的都在他怀里了,他会好好珍惜自己。

    林潇潇在飞机上没睡好,折腾了一通也累了,她半躺半靠在床上一边小憩一边听网上孕妈课程。

    “还有多少课需要听?”贺犹迟推开房门进来轻声问她。

    林潇潇正好把最后的课时听完,她取了耳机,把平板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懒洋洋的回他,“差不多听完了,后面还有十节课程是宝宝七个月之后的课程。”

    贺犹迟在床边坐下,把一杯牛奶递她,“开课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林潇潇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牛奶,双眼眸流转着笑意。

    贺犹迟眉眼微拧的瞧她,“贺太太这小表情,意思是我还不能跟你一起去?”

    “能能能,贺先生陪我和小果子听课,我求之不得。我只是再想你要出现在课堂上,会不会老师都没心情上课了。”林潇潇还算灵活的小身板,斜身而下脑袋在贺犹迟结实的腿上躺下,仰头把自己的嘴递贺犹迟。

    贺犹迟低头在她软唇上印了印,拿一个热气腾腾的熟鸡蛋剥着,他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潇潇,你约的课程是私教还是统一一起上课的?”

    林潇潇:“暂时还没约。”

    贺犹迟:“还是直接让私教到家里来授课吧,这样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我都听贺先生的。”林潇潇见他一个鸡蛋全部剥好,小嘴送了上去,让贺犹迟喂她,贺犹迟手拿开,“这个可不是给你吃的,你要想吃我等会去重新煮给你。”

    林潇潇抬了抬小脑袋,目光慵懒的看她,“不给我吃,那干嘛呀?”

    贺犹迟:“敷眼睛。自从和爸爸见面就一直挂着眼泪,现在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林潇潇小脑袋往他腰部靠了靠,手抱着他精瘦的腰,拖缀着娇声,“贺犹迟,我今天真的好开心。贺先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不用谢,贺太太高兴就好。爸爸做完最后一个疗程做完就可以出院了,下次我们来接他回京市。”

    “好的,贺先生。”林潇潇身体很放松的躺在贺犹迟两条硬朗有力的腿上,很踏实也很有安全感,这是她曾经没想过的生活,好满足。

    贺犹迟在鸡蛋上包裹了一层纱布,“闭上眼。”

    林潇潇配合的闭上眼,鸡蛋轻轻地从她眼睛一圈又一圈的划过。

    好舒服,连带疲倦感都消失了。

    贺犹迟把鸡蛋放一边,给她按压太阳穴。

    “贺先生,你这个手法完全可以去开一个店了,太舒服了,你都哪里学的啊?”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也没见他偷偷学这方面的知识啊。

    “你当真以为这几个月育儿经都白看了。”贺犹迟示意她躺平,一下又一下的替她揉脚心和小腿的穴位。

    林潇潇最近腿已经有点儿抽筋了,尤其是半夜的时候难受,贺犹迟比她警醒,只要她有点不舒服,他立刻醒了,替她揉腿。

    林潇潇心里都是满满的感动,拉了拉贺犹迟的胳膊,“贺先生,我最近也学了按压穴道的,我来给你按一按?”林潇潇睁开眼就见贺犹迟一脸不相信,她啧声道,“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切磋切磋嘛,我要是按得不好,你也好教我一下呗。”

    说着林潇潇就坐了起来,贺犹迟反手支撑着她的手臂,紧张叮嘱:“当心肚子。”

    林潇潇现在的肚子已经快五个月了,肚子不小,一个标准的孕妇,对于她的肚子贺犹迟也是越来越小心了。

    “没事的,小果子刚刚跟我说,爸爸很辛苦,让我给你按一按,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了小果子的一片孝心呀。”林潇潇让贺犹迟躺他腿上,学着他刚从的手法帮他按太阳穴。

    贺犹迟听林潇潇这么说,心都要融化了,脑袋枕林潇潇腿上,抱着她的腰,耳朵贴着她的肚子和小果子交流。

    林潇潇轻轻按压着贺犹迟的太阳穴,她现在越来越发现,贺犹迟在外面和家里完全是两个人,在外面都是冷冰冰的,很有距离感。大概不会有人能想到贺犹迟会有这么贴心的一面,还会跟没出声的宝宝交流,在生活中比她还心思。

    两人在床上温存了一个多小时,贺犹迟去星耀集团开会,最近都是傅亦衡,忙得不可开交,有几个重大会议,一直在等贺犹迟回来决定。

    贺犹迟和林潇潇在院子里分道扬镳。

    林潇潇去车库挑了一辆最低调的车让司机送她去棠渠住的医院。

    林潇潇想过棠渠伤的很严重,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腿和手臂都打着石膏,可见的皮肤上都有伤,更别说身上了。

    林潇潇双手握着棠渠的手,棠渠靠在病床上笑了笑,“小问题,掉悬崖下去了还能生还的人,你说我这个命。”

    林潇潇被棠渠淡定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还是那句话,拍戏固然重要,但是我们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所有的成功享受于当下,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