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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方殊明父子俩走远了,屋里的家丁也跟着出去后,吕如霜眼珠子一转。

    突然用帕子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吕幔青见状,忙关切地上前询问,

    “姑母,您这是怎么了?”

    “是否是方才被气急了?您可定要想开些,别生咱们这些晚辈的气。”

    “要是气坏了身子,我们可怎么担得起?”

    她边用手帮吕如霜顺着气,边偷瞄方菱脸上的表情。

    方菱则是淡定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来。

    呵呵!

    苦肉计而已,想要骗她心软吗?

    吕如霜装模作样地咳了好一会儿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停住了呛咳。

    吕幔青端来茶水,她喝了一小口,才缓缓开口,

    “菱儿啊,你向来最是心善心软的。”

    “祖母做错了事,也只是因为顾念娘家人。也没别的,就是多送了些银子给他们。”

    “出嫁女顾及娘家亲人,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错。”

    “你日后出嫁后,难道就对娘家的父亲兄长不管不顾了吗?”

    “将心比心,祖母也只是重情义罢了。”

    吕如霜红着眼说了一大通,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我相信,你日后就算进了敬王府,也会想着贴补娘家的,对吗?”

    吕幔青在一旁接话,

    “是啊,娘家人也是亲人,总不能不管不顾啊。”

    方菱缓缓开口,

    “娘家人自是亲的,就算打断骨头也连着筋。”

    吕如霜听了这话眼眸一亮,

    “是啦,就是这个理。”

    “我兄长家花销大,总是会有银钱短缺的时候。”

    “我总不能眼真真看着他们受苦受难不是?”

    “不过我也知道,这些年我对他们的贴补也确实够多的了。”

    “日后我也不会再贴补他们什么了。”

    “菱儿,你去帮我同你父亲说道说道,别把掌家权从我手上拿走。”

    “我活了大半辈子,可一直都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现在都上了年纪了,却要如此不得脸。这跟要了我的命又有何区别?”

    方菱冷哼一声,

    “继续将中馈交由你打理,是等着你们吕家人将国公府整个蛀空不成?”

    “国公府的中馈是用来养国公府上下几百号人的,不是用来养你们吕家的。”

    “娘家人是亲人,那婆家人便不是亲人吗?”

    “祖父在世时,对你也算是情深义重,也是将你捧在手心疼过的。”

    “所以,在你眼里,祖父以及祖父的血脉便不是你的亲人?”

    “祖父若泉下有知才真的要心寒。”

    方菱提到祖父时,吕如霜有一瞬间的愧疚。

    不过,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老侯爷在世时,对她确实不错。

    可是,他已经死了。

    “继祖母你的掌家权必需交出。”

    “还有这么些年来,吕家从国公府搜刮去的东西,我也会有办法让他们连本带利全部吐出来。”

    方菱说着,上前几步靠吕如霜更近了些。

    “你真得打算一点余地都不留了吗?”

    吕如霜脸色煞白。

    吕幔青也在一旁帮腔,

    “得饶人处且饶人,别为了一点子银钱和物件,便伤了两家人多年的情分。”

    “余地?你们吕家人不配。”

    方菱直截了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