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山崖下,潭水清凉,一个身材娇小穿着破旧道袍的小童。

  正赤着脚,仰着头,双手撑在潭边的青石上。

  两只白皙的小脚浸在潭水中,百无聊奈地敲打着水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突然间崖壁上碎石滚落,青衣小童急忙回头,却见飞溅开来的碎石扑面而来。

  一个躲闪不及,光洁的脑门儿被重重地砸了一下。

  顿时额头上就鼓起鸡蛋大的一个包,痛的小童眼泪哗哗直咧嘴。

  双手捂头一阵左躲右跳,逃到一个丈许大的青石下,撅起屁股躲了起来。

  半晌之后,见山崖平静下来,才心有余悸地探出半个脑壳。

  贼头贼脑地四下瞄了瞄,不见碎石滚落,立马就神气起来!

  “哼哼······哎呦,疼疼疼······”

  青衣小童双手抱怀哼哼两声,伸出左手一挑额前的一缕长发。

  没想到触及到那个红肿的大包,痛的其弯腰曲背直吸凉气。

  过了好一会儿,额前的疼痛感缓和了不少,才慢悠悠地回到一处简陋的草棚下。

  一阵翻箱倒柜后,找出一块黑乎乎的“膏药”,小心翼翼地贴在额头上。

  虽说“膏药”遮住了额头,模样有些滑稽。

  可此处也无旁人,没人看到,自然而然也就没了尴尬。

  不过这“膏药”模样不怎么样,那疗效可是一等一的好,贴上一会儿,疼痛就消失不见。

  趴在岸边,对着湖水娴熟地揭下“膏药”。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光洁的大脑门,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小童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看了看手中黑乎乎的“膏药”。

  还是觉得有些膈应,不过想着以后可能还用的上,就又扔回到了草棚里。

  头不痛了,心情自然也舒畅了不少,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迈着八字步。

  青衣小童像往常一样巡视起了自己的领地。

  虽说这块领地不足一里方圆,自己这些年,也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几万遍。

  可闲着也是闲着,多少得找些事做。

  吓吓野鸡,追追野兔,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棵水桶粗细的歪脖子树前。

  看着树下的一具早已断成两节,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尸骨。

  小道童仿佛至今都还心有余悸,只是远远看着,不敢乱动分毫。

  当年,那次大战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护宗大阵被毁,门内弟子死伤殆尽。

  自己虽倾尽所有,可依然无力回天,遂以空间秘宝凤心石为引,发动禁术。

  本来心存死志,拖着一名炼虚后期的敌手跌入空间乱流。

  没想到莫名其妙的被吸入这个地方,当时又受伤太重,半途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那位敌手却已化为一堆枯骨,只能从身上的服饰依稀辨别身份。

  按道理说炼虚期高手,身体经过天材地宝的锤炼,雷劫的洗礼,即使死后过个上万年也不会出现腐朽的情况。

  难不成自己已经昏睡了几万年,十几万年了,不过很快青衣小童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炼虚期千年一次的三九天劫可是不管修炼者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时间一到铁定到来。

  这事可是修真界的铁律,比那天亮就打鸣的公鸡还要铁。

  虽说自己天赋异禀,越阶拼杀也是家常便饭的事。

  可要说躺在那里毫无防备地让天劫劈上个十几次,那就有点不切实际了。

  就自己这炼虚初期的修为,顶多两次就会被天雷劈的连个渣渣都不剩。

  这还是自己天赋异禀,而且还修炼过一门不俗的练体功法的缘故。

  换做一般的人,估计连一次天劫都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