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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虎爪,名曰梁渠,见则其国有大兵。——《山海经·中山经》

    帝元二十八年,鹤绍国举办了一场册封大典,封皇帝的小儿子聂戎为太子,聂戎刚满五岁,任命国相薛衡为师教其礼法。册封大典上,长公主阿南也被封为鹤绍御前奉召公主,此后尽力辅佐聂戎。

    册封大典结束后,众人议论纷纷,这鹤绍皇帝没有其他子嗣,只有皇子聂戎一个小儿子,在聂戎出生前,鹤绍国派遣主帅郑有为将军前往白云镇与当地守边将士会和,共同抵抗东炤国的来犯,但当时局势险峻,白云镇主帅被敌国刺客暗杀于营中,军心散乱使得白云镇在郑有为抵达之前就成为了敌军的据地,为了夺回阵地,郑有为身先士卒,连夜水路围剿,却不慎反被包围,幸好长公主阿南得到后消息,立刻带领着一队将士杀出重围,劈开一条血路,不仅重新夺回白云镇,还俘虏敌国一员猛将。此战之后,长公主在朝中的声望肆起,更是得到鹤绍百姓的拥护。m.

    长公主大胜归朝之后,薛衡曾登门拜访,具体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自那之后长公主一连数日闭关,在之后竟是突然不再过问朝政,在那之后聂戎出生,薛衡的长子薛天泽被任命为刑部侍郎。说起这薛衡长子薛天泽,自幼聪慧,尤其擅长理学,成年后一直跟随父亲谋事,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其实在皇弟聂戎出生之前,这薛天泽曾与公主阿南有过一面之缘,那日是长公主的生辰,宫中举办宴会,当时薛天泽献上一首诗篇深得长公主喜欢,后来两人又有书信来往,长公主欣赏其治国才华,赠他玉佩,此后能随时出入宫中各处,两人更是相谈甚欢,就连公主宫中的女眷都时常看到,公主捧着薛公子的书信一个人傻笑,那时已经有传言说,这长公主的驸马,迟早是薛天泽。

    只可惜,造化弄人,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长公主突然就与那薛天泽断了联系,两人像是仇人一般,阿南只要见了薛天泽便冷眼相待,就连为数不多的攀谈,都似乎多了几分刻薄。倒是听说,这薛天泽其实喜欢的并不是长公主,而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接近长公主是别有用心。但也有人说,是长公主窥窃皇位,想拉拢薛相被薛天泽识破,两人为此大动干戈,从此形同陌路。可谁都不是当事人,一切事很难说的明白。

    册封大典上,薛天泽也去了,只是在整个典礼上,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坐在皇后身边的长公主身上,直至长公主注意到他,才立刻撇过脸去与身边的其他朝臣攀谈。

    大典结束后,阿南随着母亲离开了正殿,在路过藏书阁的时候看到薛天泽就站在门口,他的腰间还带着她曾在岳麓所赠的玉佩,似乎有事要讲。

    送母后回到寝宫后,阿南来到了藏书阁里她时常看书的地方,果不其然,薛天泽就在那边等着她。

    “我明日要与户部上书之女成婚了,从此往后,便不会再来见你。”只见薛天泽率先开口。

    “把我你腰间的玉佩还给我。”阿南只是冷冷的说,“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你。”薛天泽紧握腰间的玉佩,眉头微皱,接着瞪着阿南像是极力在容忍着什么,“你就不能不要这样?这玉佩我不还。”

    “那日我之所以将它赠与你,是因为我将你当做这世上唯一知我之人,你既然选择离去,留着它又有何用?”

    “我……”

    就在这时,书架上传来哗啦啦的一阵巨响,接着一个浑身漆黑的活物从架子上一跃而下,跳上了旁边的案桌,接着又是一阵乱跳打翻了桌上的蜡烛,蜡烛直接倒在了薛天泽的衣角,火苗顺势而上,幸好他眼疾手快将火苗扑灭,只是青色的长袍上留下了灼烧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薛天泽望着那活物顺书案直接跳到了阿南的肩头,此物遍体通黑,尤其是那黑色的大尾巴,离奇的长,刚好缠在阿南的腰间,像是一条狭长的腰带,那双蓝色如玛瑙一般的眼睛远远的看着他,似乎略带轻蔑。www.

    “它是我的猫,我跟你说过,那日与你分别后,我又去过你府上,本想将事情讲明白,可是我在门外等到天黑都不见你出来,倒是看到你家下人在驱赶一只幼猫,我看它可爱,就把它带回来了。”阿南看了看肩上的黑猫道。

    “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与户部尚书之女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虽然之前相识,可那都是儿时琐事,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没有骗你。”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们都要成婚了,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阿南苦笑。

    “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