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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的雪山上,埃里克颤颤巍巍的拉着身旁嘴唇泛白的艾达,脚步跄踉的朝山顶机械的迈着步子。

    饥寒交迫的身体,只有徒然的抓起让身体更加难受的积雪塞入口中,画梅止渴一般渴望着下一秒会有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盘子,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一只肥的流油的烤鸭。

    “喂,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安徒生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境遇,不,她可没有我们现在这么冷,而且她至少还有火柴可以取暖”。艾达想着火柴燃烧产生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竟然都羡慕的想要直接躺在上面,满天的雪花,让她感觉自己身体中坚硬的骨骼,恐怕都冻出了裂缝,直到现在,她才能体会特伦特当初浑身好像婴儿一般,那种嫩红色的皮肤,无论天气多么炎热,都是那么的渴望呆在阳光之下。

    埃里克咬了咬牙,想要将艾达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肩上,不过高原的缺氧,再加上自己饥肠辘辘的身体,整个人有心无力的直接砸在了雪地中,白色的雪花顺着衣领灌了进去,让他有些丧失的意识,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艾达索性直接躺在了埃里克身旁,看着天空中刺眼的阳光伸出手掌想要抚摸那让人感到温暖的光芒。

    埃里克胸膛极具起伏着,口中发出如同一个漏气的风箱一般那种让人听着刺耳的呼吸声,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自己呛死。

    “哈哈哈咳咳,真是见鬼,艾达,我们真的要挂在着荒郊野岭吗”?埃里克有些癫狂的仰面看着天空,笑了起来,不过飘洋的雪花带着冷风肆无忌惮的灌进口中,让他原本就急促的呼吸,开始弓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有些不甘的转过身子,看着艾达柔声说道,“我不甘心,如果真的死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亲爱的,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艾达以为埃里克有些丧失信心,只是惯例的像电影中说着一些在这种场合应该说的话,开口安慰道。

    埃里克努力伸出手,颤抖着手指隔着围巾抚摸着那张被风雪蒙住的脸庞,双眸中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想要搂住那个颤抖的身影,不过自己的身体早已结出了一层薄冰,努力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笑道,“不,我只是说说心里话罢了,其实我现在想要英雄救美,不过实在是没有机会,我可能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你的眉毛和你的性格很像我的妈妈,克劳馥?沃森”。

    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并不算漂亮的脸庞,偶尔犯错紧张的等待惩罚的时候,总会换来他温柔的笑容,亲昵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一笑而过,虽然慢慢懂事后,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那份爱,他从未感受到减少一分。

    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喃喃自语道,“她原来的名字应该叫克劳馥?伊丽莎白,应该算是英格兰最有名的姓氏,但是嫁给我父亲后,真的就像婚礼中,在教堂中那段从神父口中说出,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一段话,无论贫穷富贵,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真好,艾达,你知道,你身上确实能看到她的影子”。

    看着埃里克不断挣扎的眼帘,艾达心中一痛,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半开玩笑的说道,“见鬼你难道有恋母情结吗”?

    “咳咳,别开玩笑了,每个人第一个老师都是父母,同样学习的对象也是他们,从父辈的婚姻中,挑出不好的东西,然后再加以改进,这同样是人学习的一个过程.........”,说着,埃里克话声一顿,感受着身下突然出现的振动,耳边逐渐出现了轰鸣声,疑惑的说道,“出什么事了,难道我们现在躺在铁轨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