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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茫的雪山上,狂风肆虐,夹杂着纷飞的雪花,让后面两道双腿拖动出的沟壑,飞快的消失在无边无际的一片雪白之中。

    艰难的双手扶着冰镐,已经快淹没道大腿处的积雪,这里最难的并不是刺骨的寒冷,以及让行动不便的积雪,尼泊尔本就属于高原国家,而这里重重因素相结合,早就出了无数就连最狂热的登山爱好者,就感到惧怕的雪山,虽然比起境内的珠穆朗玛峰,安纳普尔纳峰并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不过造成其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可笑的高度,而是更恶劣的环境,根本没有人可以前进到顶峰。

    在这里,甚至连大声说话都变成了一种奢望,因为人类说话产生的声波,都有很大可能会造成雪崩,寒冷加上缺氧,让埃里克和西塞罗几乎是走一步停一会,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入眼处苍茫一片的白色,虽然天空飘着诺大的雪花,不过,阳光还是让这片雪地,泛出刺眼的光芒,如果不带着墨镜的话,恐怕长久的行走在这里,会对双眼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埃里克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胳膊上的腕表,以及走到了快六点的位置,虽然高原上的白天,总是要漫长许多,不过日落也要来的快上许多,不会像寻常那样,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在天黑之前,没有找到扎营的地方,恐怕他们将永远的留在这里,对,没错,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像两个年少无知的人一样,没有丝毫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然后收到了不可承受的惩罚。

    寂静无声的气氛,让原本就有些唠叨的西塞罗有些抓狂,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从脖子上一路往上缠绕着厚实的头套,如今也因为口鼻间的呼吸,结出了一层冰晶,背后硕大的背包,就像一座巨山一样,让身形变得有些佝偻。

    嘶哑的嗓子,恰恰相反,像有团火在里面燃烧,典型的高原反应,让胸膛极具起伏的埃里克,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昏昏沉沉的脑袋,如今也只想控制着身子,好好躺在这片雪地里,好好睡上一觉。

    “西塞罗,你有没有登过山”。埃里克晃了晃脑袋,低声呢喃了一句,微弱的话声通过别在衣领里的麦克风传了出去。

    听着耳麦中传来微弱的声音,西塞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周围一模一样的景色,嘴里发出让自己都惊讶的嘶哑声音,“我开的是船舶公司,这是我第一次登山,就来的是全世界最难登的山,拜托,能不能有个缓冲的过程”。

    “人生,可没有那么多让你学习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该死,我现在后悔了,为什么要来这个见鬼的地方”。

    确实,一路越往上,埃里克心中的悔意越来越深,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一路往上,尽快寻找到扎营的地方,否则只能等待太阳落山后,骤然下降的温度,把他们冻成两尊雕像,还不如变成那副鬼模样的库托门托,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就像数十想要登上这里的野心家一样,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看着腕表上显示的数字,1793,这个并不算高的海拔,却让他们再进一步都感到无比艰难,而最近的扎营点,则在2100左右的海拔位置,有一块可以遮挡狂风,还算平坦的位置,勉强可以让帐篷扎在那里。

    “再坚持三百米,我们就要到地方了”。埃里克咬了咬牙,从积雪中抽出如同灌了铅块一样的右腿,伸手将护目镜上模糊视线的雪花擦掉,整个人机械的往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