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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姎偷偷瞥了眼夜非白,心道,她到底何德何能,竟让他看上了。

    程姎是人间清醒,被阮旻晏伤过之后,她就告诫自己,千万别再上男人的当,特别是对自己特别好的男人。因为这种男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女人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所以她时刻警醒自己,把程氏做好,其他的事都往后靠。

    所以,哪怕就算夜非白真的对她动了情,她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喜欢,就得意忘形,沾沾自喜,更不会为了这点喜欢就飞蛾扑火,什么都不顾地一头栽进去。

    她栽过一次了,不想再来第二次。

    程姎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把事情看透,相处起来才不会那么尴尬别扭。

    不然,她以后看到夜非白都得绕道走。

    吃过饭后,他们像往常一样,进书房的进书房,进卧室的进卧室,大家各自办公,互不打扰,日子就像书上写的那样岁月静好,但只要一等到睡觉的时间,就会出现不和谐的画面。

    程姎最近有些疲惫,那事上心不在焉像走过场,夜非白不满,一不满就会用力,一用力程姎就不舒服,一不舒服就咬人,她也是真咬,还咬得很重,带着报复性的那种。

    所以两人,看着更像两个未成年在干架的幼稚鬼。

    夜非白第二天早上,盯着肩膀上那一排排整齐的牙印,嘴角抽了半天:“你牙口真好。”

    “废话,都是原装的,当然好。”程姎忍着全身的酸痛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比起那一排排牙印,她更受摧残好吗?

    夜非白看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到底还是心虚的,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弯腰将人抱起来向浴室走去。程姎警铃大作,牢牢抱着胸口,防贼似的看着他,“你干嘛?”

    “泡个澡你会舒服点的。”

    “不要你假惺惺。”

    夜非白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又忍不住想逗她一逗了,停住脚步转身:“那不泡了?”

    程姎眼睛瞪着溜圆,下唇颤了颤,恨不得再咬他两口。夜非白被她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是你说不要我假惺惺的。”

    “那你承认你是假惺惺的了?”

    “不是,我真心的……”

    “真心为我,那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分床睡。”

    “那不行。”什么都好商量,这事不行。夜非白顿了顿,趁把她放进浴缸时,顺势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顶多,晚上我再把这边肩膀也让你咬!”

    “滚蛋!”

    ……

    洗洗漱漱,又是掐着点下楼。每这个时候,莒妈看他们就一脸姨母笑,好像再过不久,她就有儿媳妇抱了一样。程姎以前看到她这样笑一点儿也不尴尬,现在不知怎么的,有点了。

    可能还是文景那些话在她心里起了作用。

    她拉开椅子,把脸埋进腕里。夜非白见状,轻笑:“这是什么新技能,用鼻子喝粥?”

    程姎把头稍微抬起来一点:“关你屁事!”

    夜非白“嘶”了一声,有点不满。

    程姎也知道最近修养这块有点欠缺,动不动就爆粗,没办法,可能是压力太大。

    趁夜非白没发火之前一口喝了粥赶紧走人。

    夜非白看她逃命似的往外跑,不禁摇头失笑,呛他的时候胆子肥得很,呛完了,这胆子就瘪了,跟气球似的。

    程姎在前院门口上车,倒是没敢先走,夜南手受伤了,裴铭今早也没过来,她要先走了,夜非白怎么办?车库里倒是还有车,但夜非白肯定不会自己去开。

    他那个人,一向爱记阴账。

    当时嘴上不说,秋后会一起算,还是变本加利的那种。

    程姎小事上有点小任性,大事上可不敢马虎,毕竟寄人篱下的是自己。拿出随行的笔记本边看资料边等人,不多久夜非白就出来了,看到她坐在车里,果然阴沉沉的脸下一秒就阳开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程姎借着手上有点事情,就装作很忙,不让夜非白有机会找她茬。还好,夜非白也很忙,不过他是真忙,上车之后,电话就没断过,一个接一个,其中还有两通操着英文。

    程姎听了两句,好像对方是叫他去相亲,夜非白给严词拒绝了。

    这两通电话之后,夜非白整个情绪都不对了,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像积攒着一口巨火山,等时间一到就喷发出来。程姎跟他独处了这么久,对夜非白的气场早就习以为常,这会儿都觉得有点儿窒息。还好公司离得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