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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书逸发现了,夜非白和程姎这两口子,真是一个赛一个地难说话。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辈子派这两个人来堵他的心。

    最终,江书逸也没有搬回去,尽管程姎在车里一再表示他是真心诚意的想让他带带雪糕,不是戏弄,江书逸也坚决不回来了。

    夜非白本来不想笑,后来回到家里,还是没忍住,尤其想到江书逸之后被程姎一路央求教雪糕时那心梗的表情,心情更好。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跟江书逸提这个要求?”程姎走在他后面,没看到他挂在嘴角的浅勾子,一心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莒妈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忙什么,进门的时候没看到,屋子里静静悄的。

    夜非白脱了外套放沙发上,整个人陷进去,单手横在沙发靠上,简单的坐姿也是一副王者风范:“应该提。”

    房子总不能让那小子免费住。

    “可他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没事的,气两天就不会气了。”

    反正他也没事,生生气,还有益于新陈代谢!

    程姎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在他旁边坐下道:“他刚刚帮我打赢官司,我们就这样对他?”

    夜非白想说,江书逸那小子不记仇,这么对他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他想搬回来可不是纯找人陪,而是想天天看他和程姎八卦,这种心思,他怎么能容忍。

    高低也不能让他搬回来啊!

    不过程姎是个感性的人,依着她有恩必报重情重义的性子,肯定要自责。

    想了想说道:“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就请他吃个饭。”

    “吃饭会不会太简单了?”让阮旻晏枪\\\\毙,这可是大事,必须得重谢。程姎道,“要不,请他出去玩一趟吧?”

    “去哪儿?”

    “这个我还没想好。”程姎凝眉,“看江书逸自己想去哪里吧!”

    说着,就拿出手机打算给江书逸发信息。

    夜非白眉心拧了拧,嘴角的笑意消失,淡淡地说起了一件事:“他一直想去冲浪。”

    这还是大学时候跟他说的了,只不过那时候,他刚刚接管夜氏,没时间陪他去。之后江书逸自己做了律师,每天都有打不完的官司,两人就各自忙着事业,时间总凑不到一块儿,偶尔能闲一会儿,也就是坐下来,喝喝茶,说说话,冲浪这件事,仿佛被遗忘了一样,再也没提过。

    可夜非白其实一直都记得。

    因为江书逸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好江书逸的母亲过世。

    江书逸的母亲因为跟他父亲性格不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跟了后来的男人去了另一个城市生活。没有带他,中间也不怎么联系。

    好像没有这个儿子一样。

    可江书逸毕竟还是个孩子,总会想妈妈,经常偷偷主动打过去。

    开始他母亲还耐心听他说学校的事,家里的事,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有操持不远的家务,就没怎么有耐心了,常常听两句就打断。

    长此以往,江书逸那颗盼着母爱的心就这么慢慢地冷掉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发着高烧,想听听母亲几句心疼的话,再度打了过去,可那头一直未接听。他抱着手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等母亲给他回电话,可是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等来。

    他哭着把那个号码删了,从此再也不提妈妈两个字。

    大一那年,突然有一天,有个陌生的号码联系他,是他母亲后来跟的那个男人,确切的说是继父。

    继爷告诉他,他母亲病逝,问他要不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江书逸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