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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可怜的小捕快想要保护全城的人,只可惜分身乏术,到最后什么也做不到。”

    空荡荡的街头,只剩下墨小桃和黑三两个人对峙着。

    墨小桃已经全力去追杀黑风山的人了,但是终究能救下的只是少部分人,有钱有势的人将大门紧锁派着护卫和家丁守着,黑风山的人自然不会蠢到去翻墙面对闷棍。

    偶有几个不甘心的人向院中射出几只火箭也不过是很快便被扑灭,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们的目标不是钱财,而是一次示威,一次报复,云州城的百姓才是他们的目标,那些逃不走的,逃的慢的,通通都死在了黑风山的刀下。

    杀掉了几个城主府的护卫和衙门的同事,墨小桃挑起他们的面罩下面是一张张熟悉的脸,他们本应是云州城的防线,如今却成了黑风山的帮凶,最后又死在了她的剑下。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啊,从这座城中长大的人不去保护这里的一草一木,反而要靠一个来这里没几天的过客来守护。

    流云剑上的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星星点点留下了墨小桃的行踪,但是没有人能够看到。

    她支援的速度很快,往往一个照面敌人连她怎么出手都没看到就死在了剑光之下,或是见血封喉或是穿膛而过,临死前只剩下惊恐和不甘的表情,怒目圆睁的在地上淌干最后一滴血。

    可是还不够,她必须更快,才能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黑暗像一只怪物吞噬着云州城也吞噬着她的心。

    “不,不,你不能杀我,我还上有老下有小,你不能杀我。”

    一个高瘦的黑衣人被墨小桃挑断了手筋,只能一边捂着手腕一边后退着,他的身边躺着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脖子上还汩汩的流着血,那是一对母子。

    墨小桃还是来晚了一步。

    黑衣人不断说着求饶的话,边说边退,直到退无可退,靠在了临街的门上,才开始用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疯狂的拍击着木门。

    “开门,快开门。”木门被砸的嘎吱作响,里面的门栓依旧死死的抵住了黑衣人的冲击。

    “放心,今天的黄泉路上,都是你的同伴,你不会孤单的。”

    这句话如同地府的通牒一般钻入黑衣人的耳朵,让他如坠冰窟。

    “吱呀”一声,门栓落地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摔进了酒楼里,一把推开了门后的酒楼老板,疯狂的向二楼跑去。手腕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撒了一地,在死寂的酒楼中格外的刺耳。

    流云剑最终追上了他的脚步,如水的剑光缠上他的脖子,喷溅的鲜血洒在了他身后的古画上,他被流云剑钉在了墙上。

    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昭示着这间酒楼里除了站在门口的老板还藏着不少的人。

    墨小桃一步一步的下楼,看向了两侧的黑暗里,她能感应到里面有人,想必是老板和他的妻女。

    “你们不愿意开门救手无寸铁的母子,任由她们死在了街上,反而愿意为了一个刽子手开门。”

    墨小桃没有说出心里的话,那门后的门栓不是被黑衣人砸落的,的,而是里面的人亲手把它拿下来的,此刻的老板捡起了地上的门栓,一脸紧张的看着面若冰霜的墨小桃,流云剑上的血还未干,像是白纸上滴落的墨迹般明显。

    “我。”酒店的老板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墨小桃伸手打断。

    “你们,很好。”

    黑暗里的人窃窃私语,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走到了老板的跟前,一个小女孩踮起脚来伸手去够老板手上的木栓,却被老板驱散,而后关上了大门,酒楼中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除了挂在对面的灯笼透过窗户纸打在古画上的光,还有画下失去了生机的黑衣人。

    墨小桃最后才来到了那日夜里她在屋顶上用瓦片击晕吴三天的那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