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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校长和谢伯瑞还在磨磨蹭蹭修补煤灶。李校长见沈伟上来了,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没在下面吃饭、睡觉?学校的事喊不动了,还要个校长撮毬!”

    “留是留了的,我怕影响不好,就走了。呵呵,辛苦了,辛苦了!”想调节一下气氛。

    “学校的事情,大家都有责任吧,又不是我和谢老师的学校?真是!”李校长火气依然很大。

    “星期天,法定例假嘛……嘿嘿。”沈伟面带笑容,还是企图搪塞过去。

    “你——恶心!有的家伙又要在这个学校呆着,又不听安排,给我小心些!”

    “嗬,好大的口气!谁要在这里呆了?叫我走啊,把调令拿来,拿来呀!你以为还怕了你不成!”见李校长恼羞成怒,沈伟也气冲斗牛。

    “砌不砌灶,你说?”

    “星期天,休息!”

    “谢老师和我怎么就砌得呢?”

    “还有的教职工呢?”

    “其他的老师是有事才回家了。”

    “有事回家了就不要砌得,不回家的就要砌灶,什么逻辑?”

    “不管什么逻辑,见到事情就要做!”

    “那是你们,你们觉悟高!你们也可以得报酬。”

    “砌不砌?”

    “砌个鬼!”

    “不砌,扣你的工资!没王法了,你以为!”李校长气得恨不得动手。

    “你敢扣!”沈伟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李校长觉得沈伟欺人太甚,自己的弟媳岂容他人染指?这一气愤,便丧失了理智,乱发了一通脾气。沈伟的顶撞,更使得他恼怒,要找沈伟讲理。谢伯瑞怕把事情闹大,转了个弯:“我们不是有校产肉吗?羊毛出在羊身上,让学校补贴我们一顿算了;扣工资,没道理。”

    李校长一想,也是的。只是心下依旧忿忿然。他们赶的忙的把“工程”杀了尾,就去煮肉。他们煮了一个猪头。煮好之后,李校长和谢伯瑞都来喊过沈伟,沈伟觉得是假惺惺的。他自然没有去。从此后,沈伟和李校长有了隔膜,没有了好言语。

    沈伟心里不愉快,睡得早。十点左右,莉莉敲门,他不理。他知道,下午,校长派人把夫人叫过来了,晚上肯定又要劝莉莉。他想,莉莉可能会把自己与她讲的都透露出来……

    那又有什么!他安慰自己。

    不对!上次莉莉回家的时候,校长两口子把她送拢屋,这回没有听见声音,莫非那事儿彻底谈崩了……

    她找自己做什么呢?借光吗?她是常在他手里借电筒的……

    ——管他娘的!闭死眼睛,挺尸!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吃过晚饭,沈伟瘫在大椅子上,漫无边际的想心思。他想开学以来所发生的一切;想家庭,想前途,想机缘;想人与人的交往;想人生的多舛多难……

    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一间屋里已是大烟雾气。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他学会了接烟,一包烟抽完,兴只扔一个烟蒂。唇上时常起一层痂,如果仞然抽下去,就有可能被香烟带一块下来,血就朝嘴里流,咸咸的,腥腥的。

    有几个女生在走廊上吵闹,他们是找谢伯瑞解决问题的,因为某某说某某在跟某某谈恋爱。她们就喜欢说是搬非,并且,时间一长,越说越离谱,她们能说某男某女如何如何,说得有鼻子有眼儿……

    沈伟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她们和他们还小哟,谈请说爱还轮不到他们,近而立之人,也许……

    莉莉,也许是该算了。那是一桩什么样的事儿呢……

    现在的问题是要弄清楚她想些什么。她若有意跟自己去奔前程,去吃苦受累的话,再也不能犹豫踟蹰了!

    “啊吙!啊吙吙!”教室里,操场上学生一片欢呼,像牢狱里的囚徒获释样。沈伟问什么事,谢伯瑞说镇上放电影,让他们去看看。沈伟问他是什么片子,他说还是《喜鹊岭茶歌》。问沈伟去不去,并说莉莉可能要去。沈伟说戏演三遍无人看,她要去,她去就是!

    四处一喧嚷,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慌忙拉了一摞子练习薄,用红笔批改起来,蘸水笔沙沙作响,速度很快。

    有人敲门。

    “谁?”

    “我!”莉莉。

    “什么事?”

    “看望你老人家,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