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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砚俢没从楚伊家里离开,是楚伊先走的。

    她不顾手上的伤痕,几下扯开纱布。

    血液再次涌了出来,从门口滴淌到电梯口。

    她开着车到达连珊珊的公寓楼下,方向盘上满是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连珊珊接到人时,看到哭成泪人的女孩,脸上手上都是血。

    她大惊失色,“你…你被打了?宗砚俢敢打你!我踏马要弄死他!”

    楚伊将头埋在连珊珊的怀里,纤瘦的身体在抖。

    连珊珊知道她在哭,收了怒火,一下下顺着她的气息,静静陪着她。

    “他不信我……”

    耳边是女孩嘶哑的嗓音,带着绝望和痛苦。

    “我没有推林洛莲,可他不信我……”

    连珊珊一只手抽出手机,立刻问韩祁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看到韩祁风打来的一大段文字时,连珊珊无奈地叹息。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信过我,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他终于回头了,以为五年的等待他终于看到我了。”

    楚伊压抑地哭着,心尖像是被藤蔓丝丝绕绕地缠着,越来越紧。

    紧到刻进骨血。

    痛的她鲜血淋漓。

    连珊珊将人带回家,简单地处理伤口。

    原本想要去医院,被楚伊拒绝了。

    她躺在连珊珊的床上,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默默给自己舔舐伤口。

    连珊珊关上房门前,听到被子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珊珊,我握不住了……”

    那沙哑的一句话,惹得连珊珊也红了眼。

    旁观者能看清一切,可楚伊当局者,迷了眼迷了心。

    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那男人给她一丝希望,她都敢闯。

    她拼着命,咬着牙握住这段单方面的婚姻。

    如今,她握不住了。

    来自于深爱之人的伤害,要多痛就会有多痛……

    ……

    医院病房。

    林洛莲看着门口不停抽烟的身影,眼底飘过轻轻的笑意。

    房门被人推开时,她脸上浮现虚弱的紧张,“砚修……”

    “对不起,楚伊推了你的事,我会让她给你道歉。”

    宗砚俢一身黑色西装,身上还染着烟气坐在椅子上。

    林洛莲眼圈里含了泪,“伊伊应该不是故意的,你别为难她,我不过是留一道疤而已。”

    “你不要帮她说话,做错事就该道歉。”他烦躁地抚着眉心。

    “我问她你们关系是不是缓和了,砚修,她是介意我的存在的,一直以来,伊伊都不喜欢我……”

    林洛莲紧抿着唇,眼中是不舍。

    “不说她了。”

    他打断林洛莲的话,“护工马上来,有事叫她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公司。”

    “好,你开车慢一点。”林洛莲目送男人离开。

    病房里很静,她淡淡地吐出一口气,看向自己被纱布包裹的腿。

    大腿外侧留下一道不可祛除的疤痕,是她故意要求医生不用美容针缝合的。

    她要让宗砚俢一看到她,便想到那道疤,想到楚伊是如何对她的……

    楚伊一夜未睡,坐在窗台上看残缺的月亮发呆。

    连珊珊第二天早上进来时,便看到楚伊僵着身子抱膝坐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