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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车于傍晚时分终于抵达省城,我换成了公交车便直接往岳麓山而去,当气喘吁吁的攀上右顶峰来到了云麓宫前时,太阳此刻刚刚落山。

    岳道长能在哪儿呢?这样的高人一定是赫赫有名,人尽皆知的。

    我走到云麓宫大殿前的一位老年道士面前,客气的问道:“师傅,请问观内有位姓岳的道长么?”

    “小施主,观内姓岳的道士有数位,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一位?”老道士慈祥的说道。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有五十来岁,瘦瘦的,穿的像乞丐,有一个大大的红鼻子头。”我描述道。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长着酒糟鼻子那个姓岳的老道士名字叫皂衣,他触犯了云麓宫戒律,前不久已经被逐出山门了。”老道士恍然大悟的说道。

    “岳皂衣?他被逐出山门了?”我疑惑道。

    “不错,皂衣道兄经常在岳麓山下替人看相算命,收取不义之财,违背了本观戒律,因此已于月前被逐出。”老道士惋惜的叹道。

    “他算的是不是很准?”我定了定神,问道。

    “兴许吧。”老道士说罢微微一笑,走进宫里去了。

    唉,白跑了一趟,我瞧着天色已晚,遂悻悻的转身下山去了。

    岳麓山脚下夜市里卖各种香烛水果的摊子不少,角落里围了一群人,我一瞥之下,心中不由得一喜。一个算卦摊铺在地上,后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老先生,红色的酒糟鼻子,正是岳皂衣道长。

    我匆匆挤进人群,岳道长微微一点头:“你来啦,”遂将卦摊收起,塞入怀中,对众人道,“今天不看相了。”

    人们散去了。

    “小兄弟,贫道见你面有晦色,神情恍惚,怕是有口舌灾祸官非临头,流年不利啊。走,到我家去详聊。”岳道长拽着我沿着小路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湘江边上。

    我俩在一家面食铺简单的吃了些小笼包子,然后来到了岳道长的家。

    这是一间低矮的平房,红砖红瓦,小小的院落,房间内陈设十分的简陋。

    “贫道是孤身一人。”岳道长微微一笑道。

    “道长,您说我面色不好,有官非灾祸么?”我迫不及待的问道,这老道果真是高人。

    “不错,‘人以气为主,于内为精神,于外为气色。有终身之气色:少淡,长明,壮艳,老素是也。有一年之气色:春青,夏绿,秋黄,冬白是也。有一月之气色:朔后森发,望后隐跃是也。有一日之气色:早青,昼满,晚停,暮静是也’,如今你暮青而不停,印堂发暗,近日必有口舌灾变,缠上官非啊,好在双目还算有神,暂不至遭血光之灾。”岳道长面色郑重的解释说道。

    “是出了点事儿。”我吞吞吐吐的说道。

    “说说看。”岳道长从暖水瓶里倒了杯开水递给我说道。

    “我被公安局传讯了……”我大致述说了一下自猎猎排回去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岳道长沉思了半晌,缓缓问道:“连体怪婴带来了么?”

    我从衣袋里掏出裸婴递了过去。

    “你说医生讲过,这怪婴像曾发出有脑电波?”岳道长问道。

    “嗯,王主任是用核磁共振成像发现的。”我解释道。

    “贫道马上就会弄清楚的。”岳道长示意让我同他一起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然后将脑袋探出砖墙,朝着隔壁人家打了个唿哨。

    “汪汪!”邻家院子里突然窜出一条大黑狗,对着岳道长狂吠起来。

    道长冷笑一声,晃动着手里的裸婴,嘴里说道:“黑虎,你看看这是什么?”

    “汪汪!”那黑狗突然间猛地往上一窜,张开血盆大口猛然间咬下。

    岳道长未曾提防狼狗会扑上来,吓了一哆嗦,裸婴从手中滑脱,掉入了隔壁的院子里……

    “呜呜……”黑虎一口咬住怪婴像,甩到了地上,前爪按住怪婴的身子,坚硬的犬齿开始用力的啃噬其脑袋来。

    我隐约的瞥见了怪婴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目光……

    “不!”我大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力,一按墙头便纵身爬过了院墙,凌空扑上去抢夺裸婴,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的“人石”啊。

    黑虎被我的突然出现唬了一跳,嘴巴松开了,身子被我倒撞开去,就在这一瞬间,我伸手握住了裸婴。

    “汪汪!”黑虎愣了愣神儿,随即咆哮着朝我扑了过来。

    我调头就跑,但还是没有狗的嘴快,但觉小腿处一麻,随即痛彻心扉,不用说已经挨咬了。

    “黑虎,住口!”这人家的房门忽地推开了,一个胖胖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厉声喝止道。

    “王主任……”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