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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居然是同类

    宋若谷又抽风了,因为他要我陪他一起上晚自习。

    我挺无语,你一学霸上自习课比我上必修课都积极这是你的自由,关键是我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宋若谷的回答很直接:“你是我女朋友啊。”

    听到这话我就像孙悟空遇到紧箍咒,立马泄气,只好老老实实地被他拎着去自习室。等到了自习室我就明白了——秦雪薇也在呀。也对,他们俩之前很可能把上自习当约会并且乐此不疲,对彼此习惯去哪里看书简直了如指掌,来点巧遇不奇怪。

    我不屑地看着宋若谷,幼稚!

    宋若谷的演技简直就是影帝级别的,他看到秦雪薇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要换个教室。

    好了,现在轮到我这个炮灰上场了,新欢pk旧爱什么的,要不要这么狗血。我尽力表现得像个恃宠而骄的小姑娘,不由分说地拉着宋若谷就坐在了秦雪薇的前面。

    宋若谷面无表情地坐下,低声说道:“你想多了。”

    行了行了,适可而止吧您!

    我扭过头和秦雪薇打了个招呼,她一脸扭曲地盯着我看了三秒,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

    宋若谷摸了摸我的头,以示安慰。

    事实上我是不需要安慰的,没有那个厚脸皮,咱就不会揽这么变态的活儿。何况看到秦大美人一脸便秘样,也挺欢乐的。

    我承认我很无聊且略猥琐。

    宋若谷看的书都是全英文版的,果然适合他这种变态看。我靠在他肩膀上,随意地翻着面前的一本《西方战争简史》,说实话这种姿势一点都不舒服,这小子的肩膀很硬,可咱这不是要秀恩爱吗。

    但是啊,自习室的课桌那是仅次于枕头的催眠利器,看着看着我就睡过去了,直到宋若谷把我叫醒。我揉着眼睛被他拎出去,一直没注意他是什么表情,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竟然遇到了老六,也不知道他大晚上的跑到我们学校来晃荡什么。老六看到我时,笑道:“纪然,你也是意大利的球迷啊?”

    “啊?”

    老六指了指自己的脸,继续说道:“现在又没球赛,你怎么还往脸上贴国旗呢。”

    我摸了摸脸,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脸上多了一面小国旗,在微暗的路灯下显得有点诡异。我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怒瞪宋若谷,这厮目光淡定,只是因忍笑而略微抽搐的面部出卖了他。

    ……幼稚!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宋若谷看起来挺高端挺面瘫挺冰山,其实骨子里就是一充满恶劣基因的弱智儿童!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老六发现气氛不对,赶忙岔开话题:“谷子,周末我们去打网球,叫上纪然一起去呗。”

    “不去。”宋若谷说。

    “去。”我说。

    因为有怒气加持,我现在也有胆子反抗宋若谷了。他的目光从我脸上飘过,最终说道:“那就去吧。”

    老六背着宋若谷偷偷向我竖了一下大拇指。

    回去的时候,宋若谷拉着我站在糕点屋的窗口前,指着那一排糖葫芦,问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我撇嘴:“一串糖葫芦就想打发我吗?”

    宋若谷扭过头看我,语气有点危险:“那你想怎样?”

    我心虚地一缩脖:“……至少两串。”

    宋若谷勾了勾嘴角,满意地拍了拍我的头。

    我挺郁闷的,明明错的人是他,我心虚个毛线啊!

    这天晚上,我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串糖葫芦,身后跟着宋若谷,别提多拉风了。很快有人把这一幕发到了微博上,转发和评论很多,女同学一水儿地犯花痴,说宋若谷好帅好温柔好体贴什么什么的,男同学则纷纷表示,这货也太能吃了……

    我到底有多能吃,暂且按下不表。话说周末在我的盼望中很快来临,我扛着网球拍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体育馆。在体育馆打网球很过瘾,但是收费略贵,即便给本校学生打个折,还是有那么点点贵。因此有此等白占便宜的机会我哪能错过。

    我们到的时候,老六正在和一个女生打着,看得出女生是个生手,把网球当羽毛球打,一拍子抽下去,网球高高地飞起来,直朝我们扑来。

    我一抬手抓住网球,但与此同时站在我身后的宋若谷也来抓球,结果他一不小心就抓住了我的手。现在,一个球和两只手像套娃一样紧密扣在一起。

    我有点尴尬。

    老六回头看到了我们,他愣了一下,然后,然后就一直愣在那里,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我有点莫名其妙,走上前去和他打了招呼,他这才回魂,不过笑得不太自然。

    这时候,那女生也走了过来,身材苗条,五官精致,一看就是招男生喜欢的类型。看她和老六之间的眼神交流,不难猜到两人之间的关系。

    老六简单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女生名叫小小,挺可爱的一个名字。

    老六想和我切磋一下,而我也想见识一下他的水平,俩人一拍即合,很快另寻场地,把宋若谷和小小晾在原地。

    说实话我以为老六打得应该不错,至少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然而几轮下来我对他的认识彻底被颠覆,单从球技上看,他和小小还真挺般配。而且此人球技烂得很有特色,他不看球,光盯着我看,有时候球掠过他的脸飞出去,他还举着球拍站在那里,简直像个系统瘫痪的机器人。

    他这样子,搞得我挺心虚的,总有一种裸奔被围观的错觉。我把自己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网球衫,运动短裤,运动鞋,这么穿应该挺正常的吧?

    我往宋若谷那边望了望,他和小小没打球,俩人坐在场边聊天呢,小小抱着一大杯果汁,说得眉飞色舞,间或莞尔一笑,宋若谷则面无表情地听着。

    我看看宋若谷,又看看老六,一瞬间有点明白了。你想啊,宋若谷是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变态,能和他成为好朋友的人,能正常到哪里去?

    于是我就释然了,算了,就当自己一个人在玩吧,老六的作用就是一面墙,负责把我打出去的球拍回来,拍不回来的时候他就是空气,此时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在练发球。

    我挺佩服自己这无耻而强大的自我安慰能力的。

    休息的时候我去了趟卫生间,冲完水刚想走出隔间时,却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说话的人是个男的!

    我吓了一跳,以为有变态色狼闯入女厕偷窥来了,但是这类人不都是偷偷摸摸的吗,哪有这么理直气壮的!

    而且要命的是,这偷窥狂不止一个!

    我悄悄地趴在门上仔细听他们说话,发现那两个声音分明就是宋若谷和老六。

    这这这……我的脑门开始冒汗了,目前的解释有三个:

    1.宋若谷和老六都是变态,俩人相约来女厕所偷窥,并且因兴致高昂而肆无忌惮地交谈。

    2.宋若谷和老六走错了地方。

    3.我……

    但是我对这两个人的智商还是有信心的,前两个假设基本不成立,于是最合理的解释应该是,我一不小心误入男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