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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梨落说的轻飘飘的,语气森然,脸色却一派轻松。苏妄言看见晏梨落竖起第一根手指,道:“我们这个么多的人里,有至少一个人都是你们的目标,对吗?”

  俘虏迟疑了一会儿,他扭过了头去,看起来是不想配合,晏梨落笑了笑,没等她把笑意收回去,刺客左手拇指的指甲,已然血肉模糊地掉在地上,也不知他的血中有何诡异之处,小片指甲竟引来虫蚁疯狂扑食。

  十指连心,就算是经过训练的杀手,毕竟也不是铁石做的,豆大的汗珠自俘虏脸上滚下来,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呜声。

  “不说?那我继续……”晏梨落收了笑意,准备要动手,但是,还没动手,俘虏忙不迭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点头如捣蒜。

  “所以,其实我的人头,是你们的任务,或者说……我和我身边这个男人的人头,是你们的两个任务。”晏梨落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刀锋上的光在太阳底下反射,不时刺到早已瘫软在地的男人眼里,“我昨天故意在把人放跑,想要试探一下我想的对不对,果然把你们招来了——而且看今天这阵势,比起我身边这个男人,你们优先要杀的其实是我,对吧。”

  苏妄言抿唇不语,在昨天受袭时,晏梨落便同他分析过,果不其然,晏梨落说的都是对的。

  俘虏连气都喘不过来,更是拼命地点头。

  “这才对嘛,”晏梨落的小刀,在他的手上蜻蜓点水般敲了下,刀锋如水冰凉的触感,玩笑般激起刺客一连串的鸡皮疙瘩,“你看,我问,你答,既省时,又省力,你能少疼一会儿,我能少花点时间。少花点时间,我心情好了,下刀就准了,说不准你还能舒服一点。”

  晏梨落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意,她的脊梁始终笔挺着,从背面看,像一面永不倾塌的刻碑。可她冷傲得近乎狰狞的侧颜,却告诉苏妄言,晏梨落越来越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从前的晏梨落,是那种有点儿嚣张跋扈的娇俏小女孩的感觉,那个时候,晏梨落有战神大人给她顶着,真的嚣张到恨不得横着走,所以骄纵的厉害。

  后来没有了战神大人,那股余威犹在,晏梨落也渐渐地变得懂事了不少,至少是学会了藏起自己的锋芒来,小心翼翼的行为处事。

  再后来,她因为爱情,彻彻底底的开始失去骄傲和尊严。

  现在的晏梨落,却变成了一个有点儿邪性的人,她的狠毒似乎真的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残忍和暴虐。

  苏妄言并不是说觉得晏梨落这种审问的行为不好,只是他有点儿不习惯,从前那个晏梨落像是被什么彻底杀死了,然后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这应该怪谁呢?

  太多人有错了,环环相扣,似乎没几个人,是无辜的,是可以被排除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