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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这家医院颇有一些历史:在日伪时期,这里是日伪当局某部的办公楼,解放后被政府改建成医院,沿用至今。(手打)

    老楼翻新,却永远洗不去那沧桑和那从骨子里透出的阴冷腐朽。

    医生把我的眼睛翻开上下地让我动了动,又用手电弱光照了照,道:“这应该是间歇性的失明,你是不是看了强光,或是眼部受过什么刺激,亦或是被什么灼伤性的气体……”

    我们自然不能偷偷撬开了别人家的门,然后在他家地下室里中了机关埋伏。如果了不是被人当做疯子就是被扭送到公安机关了。

    “大夫,我应该是被烟熏了眼睛。能治么?会看不见东西么?”我问道。

    “是这样,造成间歇性失明的原因很多,按照你的症状和现在的状况来,我不太确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建议你留院观察。”他顿了顿,摸了摸没有几根头发的头,接着道:“这样,我先给你开些药,然后你在去办住院手续……住个俩月仨月的,我也好下结论啊……”

    不等他完,我便拉着老陶走出了诊室道:“这不是骗钱么?问他啥也不知道。”

    “人家的也没错。不观察怎么知道什么原因?”老陶笑道。

    “观察俩三个月是吧……”我也笑了。

    正要坐电梯下楼,旁边一位年轻女子扶着一位老人,两人的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玲,你邹医生真那么厉害?”老人先开口,抚着她的女子笑笑:“都神,谁知道呢。她都退休有些年头了。”“是啊,都她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呢。”

    我刚要问一旁的老陶接上话茬了,赔笑道:“这位姐姐,您的这位邹医生在什么地方坐诊啊?我这位哥们儿偷看人女孩洗澡,让人给浇了盆洗澡水,眼睛给浇坏了。”我这个气,刚想开口骂,对面的年轻女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红着脸道:“你真会开玩笑。”那老太太也笑了道:“伙子你的眼睛咋了?”我冲着老太太头问了好,道:“就是一会看的见东西,一会看不见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的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不见。”

    “年纪轻轻的怎么得这病了呢,以前还真没听。”老太太叹了口气,这时候电梯丁的一声到了这层。

    我很讨厌医院的电梯,因为细长细长的空间总让我想到一张移动的病床,上面的人蒙着白布。

    电梯里没有人,我们四个前后脚走了进去。

    门缓缓关闭。整个空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那邹大夫住在哪儿?”我急忙问老太太,看不见东西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就在这医院后面,绕过公园,后面的那片老楼。3栋2门413。那老大夫啊……”老太太刚想接着下去,突然电梯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复又明亮了起来,反复几下,电梯一震,猛地停住了。卡在了三楼与四楼之间。

    年轻女子惊叫了一声,那老人也神色慌张的看着显示的层数。

    “别怕,没事,应该是出故障了。”老陶着按响了警铃。

    “对对,没事。”我笑着道。

    狭长的空间,阴暗的灯光,空气中的消毒水味。

    头晕,眼睛又开始模糊,朦胧间那女子渐渐变了模样,清秀的脸,好似那里见过,对,照片上见过。头痛,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天旋地转,耳边有人吹风,带着淡淡的香气,耳语着:“去吧,去找到他,不然你的眼睛……”一阵轻笑。我转过身,迎面跑过来一位医生,带着口罩,那装束赫然是上个世纪初的样式,他穿过我的身体,奔向虚无,我大声喊道:“站住!谁能告诉我怎么了?”没有光亮,周围暗了下来。突然,巨大的人偶出现在我的面前,无神的眼睛,嘴角带着骇人的笑容,左臂被折断晃悠悠地挂在胸前,接着渗出血来!我挥舞着手臂驱赶它,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又撞到了什么。孩子地哭声,我回过头,一团模糊的影子,哭泣着。“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出生?”他凄惨地吼着,孩子的哭腔,却是苍老的声音。“我母亲在哪?”他问我,我仓皇逃跑,边跑边大喊着:“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