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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昶背着千帆一路颤颤巍巍地来到了上次他们避难的那个山洞。洞里的一切还像上次一样原封不动,他将千帆放下来,小心扶她到干草上躺下。

    此时的千帆手脚冰冷,没了热气,就连气息也很微弱,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少了。苏昶又把她半扶起来,从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抓起她的双手揉搓,希望给她一点热气。

    尺素根据南宫澂所说,上了山见到苏昶留下的梅花记号,顺着记号来到了山洞,一路上她都在担心,她怕出了事,不然他们怎么会来到山上?待她走进山洞时就看到苏昶抱着雪姬满脸泪花地给她揉搓升温。

    听到响动的苏昶一侧头就见到了尺素,此时的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又哭又笑道:“尺素,解药,快,快!”

    尺素看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又是责怪又是不忍,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递给苏昶,说道:“这是最后一颗解药了,给她试试吧,我也不知有不有用。”

    苏昶接过瓶子,打开瓶塞,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抬起千帆的下巴捏开嘴角,喂了进去,又顺了顺她的喉咙,哭道:“你快点咽下去,快点咽……”

    千帆像是有感应一般,喉咙随即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见她咽了后,苏昶这才放松下来,吁出一口气,笑了起来。

    南宫澂和红桑这时也已来到了山洞,红桑一进山洞,就看到她家殿下满身狼狈,全身都沾了泥土枯草,又见雪姬像死了一样地躺着,心里有点责怪雪姬,什么时候她家殿下会这么不顾形象,这么狼狈。

    “殿下,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这样,现在不过是未时,离晚上还早,没到最后一次毒发,她怎么就这样了?”

    红桑此话一出,尺素、南宫澂全都看着他,他们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昶道:“她都是为了救我为了不让我受辱强行凝聚真气,冲开筋脉,打了原野一掌,也阻止了我下跪。”

    闻言,红桑急吼道:“下跪?殿下,你是太子,你什么身份,怎么能为了她下跪?”

    南宫澂冷厉道:“闭嘴,听他说。”

    红桑惧于他的威严,闭了嘴。苏昶就将今日他被骗出城遇伏,后来千帆赶到,又为了救他受伤,之后又遇见南宫澂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红桑尺素听完他的诉说,都深深地震憾了。她们知道她们的殿下着了魔爱上一个来历不明又很危险的人,可她们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她连命连尊严也不要了。

    更没想到的是,她一个身中奇毒的女子,明明是日落西山了却还拼着一己之力挽大厦之将倾,保全了她家殿下的命和尊严,这份气魄这份感情哪怕不是男女之情,也足慰风尘。

    南宫澂听完后粗鲁地将苏昶拉开,把千帆扶正,然后盘腿坐下,双手贴在千帆的背上给她输送真气。千帆既然冲开筋脉,那么就算有解药也没用,需得用外力给她输送真气,将解药化入她的七筋八脉里,这样她才能醒过来。

    苏昶被拉开,生气吼道:“你干什么?”

    尺素制止道:“殿下,他没恶意。裂魂将雪姬的筋脉与真气固封,每痛一次就会封掉一些,所以才会让她失掉武功。现在她为了救你冲开筋脉,那么她的筋脉定是有些损伤的,所以他现在给她运气修复,再配以解药,只要将毒血吐出来,她应该就会醒了。”

    苏昶三人盯着他们两人,没一会儿,只见两人身上冒出了白腾腾的热气,南宫澂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而千帆的脸色也有了好转。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南宫澂明显支撑不住了,可他仍然不放手,运功太久或者过度的话连他自己也会有损伤。

    尺素见再这样下去情况危急,对红桑说道:“红桑,快,我们两人顶上。”

    两人迅速以掌对着南宫澂的后背,传给他内力,再由他传给千帆,苏昶功力不行,只能焦急地看着他们。如此这般又过了半个时辰,千帆脸上也红润起来了,体内被这些霸道的内力逼得一阵翻滚,随即猛地吐出一大口乌血。这时他们三人也收了掌势,南宫澂将倒下的千帆接住,慢慢将她放平躺好。

    苏昶问道:“怎么样了?”

    尺素道:“殿下放心,没事了,只要清醒过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