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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自秦丘黎过世后,短短四年,门庭凋落、失势掉权,已大不如往前。秦家虽现有一位当朝皇后,还是太子之母,但皇帝冷落她,太子又不许她带在身边,朝政几乎由萧太后把权,她几乎是被当做摆设。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听妻子的话好不容易树立了一个兢兢业业、与人为善的形象,现在却被李祁銘抓住了弟弟的把柄,不知道李祁銘以后还会如何对付他们。

  他刚回城那段时间应该多派些杀手去杀他的,现在错过了时机,该如何是好?

  但是,当秦俊杰知道李祁銘今天的行为后,竟然毫不担忧,哈哈大笑起来:他竟然没有对自己下手,而是自己在作死。

  他心里已经对他的行为作出了评判。

  看的高的人会觉得坤亲王有魄力,几千两银子花下去就让百姓玩一玩乐呵乐呵。看得低的人则会认为他奢靡,狂妄。

  无论是哪一种评判,只要他继续这样下去,他这都是在玩火。

  和平时代的从一品骠骑大将军,远离势力范围的亲王,一只被太后绑住了翅膀的鸟,还能折腾出什么?

  他只要坐等他作茧自缚就行了,哈哈哈哈。

  他的妻子吕如英却认为他们不能错过机会,应该要“借题发挥”。

  十一年前她刚嫁给秦俊杰的时候,她公爹秦丘黎还在世。她作为国舅之子吕文的嫡长女嫁进秦府时那是风光一片,群臣共祝,连先皇都给他们亲手题词祝贺。

  秦丘黎当时可谓是权倾天下,盛极一时。当时还是欣贵妃的太后也让自己的儿子李景和娶了秦丘黎嫡女秦婉作正妻。

  但是随着九年前先皇驾崩,四年前她公爹离世,这种形势发生了惊天的大逆转。太后不知在什么时候将权利都转到她萧家手中,甚至连皇后唯一的儿子都在她公爹离世的那一年被她抱了过去。

  秦府自此人脉凋落一落千丈,连她丈夫如今也只是一个受到萧家人管控的都城卫将军,皇后在宫中更是受不到重视。她不知道以后她的儿女又会落入何种田地?

  她劝秦俊杰说:“坤王到底年轻气盛,狂妄了些。秦郎明日可以将此事透漏给萧大将军,让他禀明太后惩罚坤亲王。”

  “这等事情叫我如何跟萧智宇说?他虽然是太后的侄子,会向太后严厉谴责他的搅乱都城的行为,但是坤王不过以品南阳府特产的名义宴请群臣,又以体验士兵不易的名义举办了几个游戏。按照太后一贯的做法,最多不过惩他个奢靡之罪,必不能伤他筋骨。”

  吕如英凝眉一想,确实不能把他怎样,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道:“这事他已经做了,以何名义、有何影响那不是任人评说。我看这事若往大了说,也可治他个目无尊卑,藐视皇权的僭越之罪。”

  “怎么说?”秦俊杰眼睛都亮了,不可置信的问吕如英。

  “手握皇权之人最忌讳军权旁落,所以素来将军权看的很重。体验士兵不易这一举动先不说新不新奇,他竟敢拿天下士兵的名义在都城指手画脚。我们可以认为他今日宴请群臣不过是不想让他们阻止他举办这个活动。他就是想借此活动扬名立万,赢得民心,提高威望。”

  “听夫人这么分析确实可以这样治他的罪,我明日就去北策军营跟萧智宇说。”

  吕如英阻止了他,颇有深意的分析道:“那倒不必,若太后碍于文国的势力不动坤王,那我们岂不是落了个挑拨之罪。”

  秦俊杰听到此处全身出了身冷汗。如果真如他夫人说的太后为了讨好坤王反倒治他们个挑拨之罪,那就适得其反了。

  他急了,问吕如英道:“那夫人的意思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当然要说。”吕如英把握十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