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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坤王府等待的冯意知道后心里堵得慌。王舟祖上也有行军打仗的人,竟然联合了各个州县的刺史打这笔钱的主意。大家都知道国家战后不久,内耗巨大,各行各业百废待兴,官员几乎没有油水,但是动这笔钱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吴尘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借”这本手账了。不把他告发真是对不起那些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将士!

  他扬言要告诉他爹,让他爹向太后递折子,好让太后派大理寺彻查。

  李祁銘猜出王舟有鬼,但他完全没有吴尘那般冲动。

  他对吴尘道:“直接告诉太后,派大理寺彻查的动静太大。这事不是小事,他不可能一人而为之,我们需再查清楚一些再做定夺。”

  吴尘却不同意,他气不过,道:“表弟,你口口声声为你的神勇军维护权益,但他们中就有大部分人未如数得到应得的!你这么谨慎,未免太畏手畏脚了吧。”

  “吴司马,你这么想就太浮于表面了。”冯意讲话素来直爽,吴尘知道所以他不在意,他继续听冯意说:“若此事贸然行动,抓不到幕后主使,恐只是治标不治本,白花力气。”

  “不可能,有太后出手还怕揪不出幕后的害虫来吗?现在朝堂上多的是她的人。”

  “此话有理。”李祁銘刚才没有说话,直到现在才看着吴尘说。

  吴尘一听到李祁銘表扬他,对着冯意笑的很得意。

  李祁銘随后的话语气却很强烈:“正因为太后有手段、有人,这个罪轻则丢官入狱重则砍头,所以你猜背后的主使会不会害怕被太后查到?若他狗急跳墙做出如毁灭证据甚至杀人灭口的事,这件事会不会人尽皆知。到时会不会引来朝廷、民心的动荡?”

  李祁銘这一连串的话问的吴尘哑口无言,冷汗直流。他不知后面竟然牵扯这么大。

  李祁銘又说:“这后果我跟冯理正都能分析出,你猜太后能否分析的出?而且你真的确定太后不知情?”

  他的这一番话说完,就见吴尘看着他已经目瞪口呆、恨自己无知的模样。

  李祁銘早就确定自己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不管现在太后知不知情,我们都应先调查清楚。贪污军款的事如此大规模的发生,幕后之人定跟中书省脱不了干系。在太后出面之前抓到他,我们在中书省便握有主动权。”

  “对,主动权。这样不仅将士们能获得应得的权益,更能助王爷多一个理由请蔡中书说服唐祭酒参加八月初的宴会。”

  冯意最喜欢现在的坤亲王。冷静、睿智、心怀天下、面面俱到,从始至终都懂得从大局出发。他真像上天派到成国治世的仙人。

  听完李祁銘这一席话,吴尘不仅彻底打消了将这件事告诉太后的念头,他还一杯一杯的喝冷茶。他想以后表弟说的事照做就行了,别愚蠢的去质疑他了。

  他就奇怪了,自己这脑子跟表弟差不多大,还比他多吃了几年饭,咋就还不顶他一半的用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他擅长知错就改。

  他先是大大的夸赞了他们一番:“你们分析的太好了,之前是我太肤浅。”接着他又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道:“但这次的事我一定要参加,别想像之前那样瞒着我了。我虽不够聪明,但是有钱,有人啊。”

  吴尘拍着胸脯对他们自豪的大声说。

  “好,表哥如此慷慨我就提一个要求。”李祁銘留着话没说话,吴尘给急的赶紧信誓旦旦道:“别说一个,十个、一百个我都能做到。”

  “不要跟我们之外的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吴尘还没明白:就这么简单?

  冯意竟然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只要他能保密,那便是做了一件大事了。

  吴尘后来也明白了,除了上阵杀敌,舞刀弄枪,其他的他是还得好好修炼啊。

  李祁銘有了下一个目标,那就是跟王舟私下接触紧密的陈秉。

  接下来,冯意说李祁銘让他着手调查的都城卫将军——秦俊杰没有任何可用的信息。

  秦俊杰之前确实嚣张:欺男霸女、夺人家财、行贿贪腐等等。但是自从他爹秦丘黎过世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都收敛了。四年来中规中矩,家产没有新扩充,没有欺上瞒下这样的事发生。

  这么看来,秦俊杰简直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但是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改变吗?他真的那么干净吗?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抓住点他的错在手里,那天的活动恐怕不会顺利。

  他让冯意继续查。从经济、从为官、从行事上查。

  第二天,唐云涛不需去宫中,所以上午他就去毓秀居“鞭策”唐奕欢。

  幸好她平常虽跟嬷嬷打的一片火热,学的有点懒散,但至少有点样子。

  嗯,自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