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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别鬼吼鬼叫的,你是死了没人埋吗?”她一步多个台阶似是虎豹窜了上去,这一见让她也恶心的紧。一个个身上流着尸油的红色尸体正在从上头往下望。一滴滴尸油流下沾在人身上便是恶臭满身。

  “这就吓着了?”潇潇咳了一声,一只手夹着楼心月,另一只手向上甩去,血剑几下便斩开了空隙将潇潇带到了地上。她朝底下对着无双一喊,“快点上来!”

  霎那间一只红色的血手又不知道从哪伸了出来,潇潇一侧身,那红艳艳的指甲顺着她的脸颊擦了过去。“我的天,这可真的是太恶心了!”潇潇这么一望,原来这个出口竟是是一块百顷墓地,只不过墓碑东倒西歪的还在,一个个坟坑早已经被人恶意刨开,棺材板都碎了满地。“这个楼心月还真是会找地方!”潇潇呸了一声,“先别上来了,等我打完再上!”她这边话说一半,目光随意瞟了一眼底下,却意外看见了于天赐一双猩红的眸子甚是饥渴的紧盯着无双露出的半截脖颈,嘴巴有些颤抖的微张,露出一排沾血的森森红牙。

  潇潇瞬间就惊了,“无双小心!!”她没法去刺她哥一剑,只能出声提醒。无双在底下啊了一声,随即脖颈一热,于天赐已经咬了下来。“大舅子你别咬我啊,等咱上去了我请你吃肉行不?”

  潇潇吓得半条命都要没了,“什么时候了还闲扯犊子?你没事吧!”

  无双笑着摇头,“没事没事,大舅子和我玩呢,你快把上头的解决了,我这好上去!”潇潇这边也不敢耽搁,一记山呼海啸劈下去暂且解决了一波傀儡,她朝下伸出手腕。“快上来!”

  无双嗯了一声,将手递给潇潇,顺着她的劲爬了出来。“你怎么样?我看看!”

  “哎呦没事的,就是破了点皮。”无双大方的拍开了她的手掌,“大舅子还是记得我的,没想咬死我。”

  那些难民一拥而出四处跑开,似乎并不认为潇潇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我们也赶紧走了,这不安全。”无双揉了揉脖子,于天赐此时又两眼一闭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是睡是醒。他一把背起了于天赐,问道。“你带着这个女人做什么?”

  “楼心月说她给哥哥下了毒,每天都要服解药。”

  “……”无双恶寒的瞅了她几眼,“果然最毒妇人心。”

  潇潇呵呵。“你是在说她还是我?”

  “何止你们,沐雨,居冉居颖,有哪个不是比毒蝎还毒的?动辄就是草菅人命,我能在你们这群女人手下活这么久真是烧了高香祖坟冒青烟了!”

  潇潇本想踹他几脚,一想哥哥还在他背上便先暂时记了这一腿。“去哪里?”

  “去尊心武馆,高澈是武馆的少爷,找他爹救他儿子没问题吧?”

  “你赶紧带路吧?”

  这东山外竟然没有挽月派布下的埋伏,潇潇四人竟然就这么畅通无阻的到达了芸山。楼心月也老实的很,一句话也不说任由潇潇绑着挟持。

  反倒是于天赐醒了几次吃了解药便沉沉睡死,没有一点情绪反应。

  潇潇提着楼心月道。“无双,你装哑巴事小,不会被他们认为高澈的失踪和你有关系吧?到时候恐怕说不清。”

  无双笑着,“不会,尊心武馆的馆主人不错,豪爽仁义的很,分得清是非曲直。”

  “那就好。”

  四人这么往门口一站便把看门弟子门吓呆了,几人只认得无双一个人,目瞪口呆的连搭把手和去通知馆主都想不起来。

  到底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孩子,见着血就被吓傻了。

  待到年纪稍长一点的武师安排了临时住所,唤来了大夫。无双安置了好了才道,“我去找馆主说明一下情况,等我回来。”

  “嗯。”

  无双是离开了,屋内三个人有两个都是心事重重一脸冷漠。“楼心月,你让我们来到芸山想干什么?”

  楼心月自己坐了下来到了杯茶,“你不是能猜会算吗?要不然你猜猜。”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直来直去的不行?”潇潇拉开了板凳和她做了个对面。“我知道你父亲的死和我父亲有关,你要是想报仇我本也无话可说。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要放了无辜的人。”

  “我没听错吧,你还真是个大善人呢,想做神仙普度众生吗?”楼心月笑得花枝乱颤,“桃花扇已经放出去消息,东山那场瘟疫完全就是你于潇潇自导自演的一场洗白,这几天下来我估计消息也已经传到了芸山了。于潇潇,你现在还带着一个伤患呢,要是被这家武馆赶出去了,恐怕在芸山也没有一个人会收留你吧?”

  岂止没人敢收留,恐怕指指点点扔臭鸡蛋烂白菜的都排了队了!

  潇潇忽略了楼心月讽刺的快要出花的语气,偏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哥哥。也不知道哥哥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总是没有多少快乐的时光。不是这受伤就是那受伤的,连失忆都要来这么一回,还比别人多死了一次,到底多活了数载是好是坏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楼心月低低的声音传来,像是泣吟又像是痛笑,声线又塌又抖,极力忍耐着。“心疼吗?你们于家人从来就是这样。只有对自己的事情上才会懂得收敛,从来都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

  “我们于家人?”潇潇瞧着她,“何止是我们于家人,只怕是个人都是这样吧。”她微微叹气,“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无非就是一命换一命,这点事我懂。”

  “你懂什么呢?”楼心月抬起头,两只带着泪痕的眼眸满是薄红,“你父亲杀我父那日我不在家,你父亲我父亲还有二叔他们前几天还在一起把酒言欢,我父亲还说要同你父亲结拜呢?可你爹呢?没几天就把他杀了。”

  潇潇眸子一暗,“对不起。”

  “别对不起了,我杨家配不上你的对不起。”楼心月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其实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倒是要叹一声幸亏当日我不在家了,不然哪里有我今日找你报仇呢?”

  楼心月突然向后撤出一步,速度奇快的退至门旁,吹了声口哨,声音带着几分蛊惑。“于天赐,起来!”

  “!!”潇潇大惊,目光瞬间转移到了床榻之上。于天赐这个浑身还缠着绷带打着钢板的身子竟然从床上慢吞吞的滚了下来,扶着地面晃悠悠的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