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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秋笑笑,知道章言心里在想什么,便端来新烤好的一盘曲奇,放在矮几上,坐下来,把电视调到了电影频道,拈起一块咬一口,在嘴里含着,望向大门那边。

    章言在外人面前不喜欢说话,他不动声色地坐到沙发上,随后拿起一块曲奇饼,放在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或许他本人没觉得什么,但是在白澈看来,这个动作亲密极了,就好像,这里是章言和庄秋的家,他们两个是一体的,而白澈,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

    白澈这么理解着,也许章言想传达给他的,也是这个意思。

    可就在白澈注意到庄秋的右手的时候,眼中那抹光芒倏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无底深渊的黑。

    庄秋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把曲奇饼的小碟子往白澈那边推了推:“吃点吗?我新烤好的,那酒其实你不用拿来的,你光带张嘴来就行……”

    庄秋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章言在一旁咳了一声,然后没事人一样喝了一口水。

    庄秋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坐呀,还没开饭呢,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

    白澈稳住情绪,道:“不用麻烦,我喝水就好。”

    还没来得及让庄秋再接话,他又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白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庄秋眸色一滞,往章言那边看了一眼。

    章言笑看她一眼,把头转向电视那边,认真地看起电影来。

    要知道,在章言的认知里,看一部电影,还不如看看动物世界。

    庄秋轻描淡写:“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一下,正好摔寸了,看起来就成了这个模样。”

    白澈不信:“摔了一下?”

    庄秋道:“嗯。”

    白澈明显不信,但他也没有再管的立场,只能攥紧了拳头,坐到沙发上,用尽全身力气,松了手,调侃一句:“这么不小心?”

    庄秋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又看了看章言,才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发了那条消息,是有事吗?”

    白澈这才想起来正事似的,道:“我明天要走了。”

    这句话像个深水炸弹一样,就连已经摆明态度不想参与到谈话之中的章言都扭过来了头。

    庄秋问道:“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三点的飞机,临走之前,想跟你道个别。”

    庄秋抿唇道:“怎么这么急?”

    白澈道:“美国那边正好有个富商找我订制了一对婚戒,见到我的设计图之后一直说着想见我一面,我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去那边看看,先稳定下来。”

    白澈说话的时候,庄秋一直都在盯着他看。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两人没有怎么来往,白澈身上给人的感觉就变了许多,他变得有些内敛,锋芒全都由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厚厚一层壳包住,整个人带着由时间沉淀下来的气质,十分吸引人。

    庄秋由衷道:“希望你一切顺利。”

    白澈笑笑:“承你吉言,我嘴笨,不知该说些什么,就祝你将来有一天能到达黄老的级别吧。”

    庄秋连忙摆手:“黄老,不行不行,我偶像那种级别的,十个我都到不了……”

    二人这边气氛融洽,有说有笑,一直在“认真”看电影的章总忽然重重地清了一声嗓子,然后喝水,故意把玻璃杯的杯底砸在桌子上。

    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