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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安一缓着急站起,掀袍向外走去。

    “我说你们……”此时的安一禹被春月推开后一个趔趄后,又重整河山,再要上前理论,却被走至门口的安一缓按着肩一把推开,与春月二人一前一后向门外走去。

    “可知是什么事吗?”

    “我来的急,没问清楚,不然我再去抓她来问问”

    “不必了,时间来不及,等到了再说吧……”

    二人身后,被他们一直忽视的安一禹摊着自己被踩得乌黑的衣摆,冲着他们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嘶喊着,“好歹我也是二公子!能不能给点面子说踩就踩也不说道个歉啥的”

    “等等我!哥!”

    最后一个字最嘶声力竭,隐隐有破音之势……

    安重的书房除了开满紫藤花的竹心院一处,为方便还在院中心的厢芜院设立了一处,而一般处理这种糟心之事,安重都就近在厢芜院里。

    果然,一过拱桥似的院门便瞧见紧掩的的房门口,闻管家垂手而立。

    急惶惶而来的安一缓到了门口反而慢下脚步,定了定心神后,又抬袖扫了扫路上衣摆处沾染上的浮尘,不慌不忙地走近。

    见他近了,闻管家低头浅笑,态度恭敬地向他行礼,“大公子”

    “嗯”安一缓头微微一扬,“闻管家,你可知父亲是因何事动怒”

    “是为着少夫人将周嬷嬷气得晕了……”

    安一缓听得有些糊涂,“好好的她们二人怎么扯到一块去了”

    “老爷见少夫人行事有些鲁莽,便让周嬷嬷费神□□一二,谁知……谁知老爷离开不过盏茶的功夫,嬷嬷便被气得晕了……如今还在房里昏睡不醒呢……”闻管家伸手向书房方向一指……

    安一缓听得眼角狂跳,这周嬷嬷年纪大了,若是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是好

    “我进去瞧瞧嬷嬷怎么样了”安一缓轻叩房门,片刻后,里面便传来安重低沉的声音,“可是一缓进来吧!”

    他推门走进,一入门便瞧见跪着缩在床前角落的洛黄,离她不远处,安重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杯,脸色阴郁。

    而周嬷嬷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两道稀薄眉头不安分地皱起……

    安一缓扫了洛黄一眼,缓步走进,“爹,请大夫来看过了吗?可有大碍”

    安重没好气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洛黄,“请马太医来瞧过了,只说嬷嬷是惊着了,倒无什么大碍……”

    安一缓神色一松,“如此就好……”

    “一缓,你这媳妇太过顽劣,不知礼数……”安重正疾言训斥之时,床上昏睡着的周嬷嬷却幽幽醒转……

    “嬷嬷……”安一缓拉起洛黄一同上前,将洛黄的手放在嬷嬷手背上,“你可算醒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周嬷嬷睁开眼入眼就是安一缓与洛黄二人焦急的面容,再细瞧之下,洛黄眼眶微微泛红,一张小脸吓得都有些惨白了……

    不禁心下不忍,艰难地从脸上挤出一个笑来,拍着洛黄的手宽慰道,“你瞧你们急的这样……嬷嬷年纪大了,不过是天气太热,晒得有些头晕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一出,一旁的安重一噎,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周嬷嬷目光扫过安重,见他黑着张脸,想是再为自己担心,欣慰一笑,“幺儿,嬷嬷没事……”

    在周嬷嬷的殷切地注视下,安重偏头避开她的眼神望向另一侧,神色有些复杂……

    在嬷嬷黯然的目光中,安重平静地起身向外走去。

    安一缓上前握着周嬷嬷的手,“嬷嬷别伤心,爹知道你晕倒后,急坏了,忙赶了过去……你也知道爹都以国事为重,平日里若无事他的书房重地谁敢擅入咱们今日还是沾着你的光呢”

    这话说得……倒像是他亲眼见过一样……

    作为这例突发事件的当事人,从头到尾的目击者,洛黄自觉自己有义务有资格纠正补充一下安一缓话里的几处纰漏……

    只是话刚到嘴边,见着周嬷嬷又白了几分的脸,连着胸膛起伏不定,呼吸都有些急促……

    担心她再翻白眼晕过去,她话一噎忙调转枪头出声附和着,“对对对……一缓说得极是……公爹对嬷嬷你的关心发自肺腑,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