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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真没想到,他这么厚脸皮。”沈应鹤坐在马上,靠在秦昀川身上,扭头去看后面正用妒忌目光盯着二人背影看的赵子命,他一个人骑着马,也没有带随从,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中。

    秦昀川让他坐好:“别去管他。”

    “之前你不是说去逼问过他了吗?有问出什么来吗?”沈应鹤揪着他的衣服,仰头靠近他,小声问道,“仇不郁那件事果然和他分不开关系吧?”

    秦昀川瞄了他一眼:“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这不是怕被人听到吗?又不是什么能大声讨论的事情,快点告诉我啦。”沈应鹤的尾音拉得很长,颇带些娇气在里头。

    秦昀川叹了口气,沈应鹤从来不知道他这种无意识的语气多有杀伤力:“是有点关系,在仇不郁宅子里发现的那个黑衣人是通过赵子命和仇不郁认识的,最开始大概只是想试试尸傀的制作方法,谁也没想到仇不郁的夫人会自告奋勇,来当试验品。”沈应鹤说话小声,他也不自觉的低头凑在沈应鹤耳边轻声说话,谁都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姿势在旁人看来会有多误会。

    “赵公子脸都快挤成包子了。”陈新走在梁广旁边,回头看了一眼赵子命,笑了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在大男人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要是哪天陈嫂子只和我说话不理你,你也会有这种表情。”梁广打趣道,陈新听得一愣,视线在赵子命身上扫了好几眼:“不会吧?赵公子是断袖?我们出来之前才听说他娶亲了。”

    “他又不爱那个女子,真是苦了姑娘。”梁广意有所指地看向赵子命,刻意提高声音道,“也不知道赵老爷知道之后会不会被气晕过去。”

    赵子命闻言狠狠看向梁广:“管你什么事?”

    梁广策马来到他旁边,故意装出一副好奇的嘴脸:“赵公子,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嘛还要答应订亲啊?难不成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怕你爹?”

    赵子命想骂他嘴贱,又怕惊扰了前头的秦昀川,只好咬碎了一口牙,把气往肚子里咽。

    几天后,一行人回到了卢阳城,城中虽无城主管理,百姓们还是和平常无二,见到秦昀川都笑着打招呼,倒是沈应鹤有些不自在:“你就不能放我下去?太丢人了。”

    “你又不能独自骑马,摔下马去才叫丢人,坐好。”秦昀川拍拍他的背,沈应鹤只好装作镇定,略过那些打量好奇的目光。

    “他们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我脸上又没写字。”沈应鹤郁闷不已,嘟囔道。

    崔永年从后面跟上来:“大抵是看见你长得和告示上的画像很像吧。”

    “告示?画像?”沈应鹤瞪大眼睛,“这不是追查逃犯才用的方法吗?”

    崔永年用扇子遮住忍不住勾起的唇角:“画像把小王爷画得很是英武呢。”

    沈应鹤抿了抿唇,英武……算了,不在乎了。

    回到武林盟,赵子命也没脸再跟着众人进去,只好扭头回了自家,却也没忘记让人打听秦昀川何时出发去离情楼。

    “这么些日子,你跑哪里鬼混去了!?”

    赵子命才刚踏进大门,就听一道威严声音响起,他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爹不是在落梅城吗?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吗?

    赵老爷虽拄着拐杖,年事已大,却也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他身后跟着赵子命的未婚妻子,那美貌女子看着他时眼睛里都是担忧。

    “我,我去找老友叙旧了。”赵子命随便扯了个谎,反正他爹也不知道他去见谁,谁知赵老爷一听这话,一拐杖就打在了他腿上。

    他爹从来没打过他,这一下子的确是出乎意料,赵子命被打的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地上,他敢断定,这一拐杖下去,不是青肿也得破皮,他爹的手劲可是年轻时在战场上练出来的。

    “爹!你打我做什么!”赵子命心中委屈,猜到可能是未婚妻告状,便瞪了女人一眼,这一下也被赵老爷看在眼里,又是一拐杖打了过去:“你瞪若兰做什么?没出息的东西!我只不过出去了几天,你竟然给我闯出这的祸!”

    赵子命心中一震,难不成他爹知道他做的那些勾当了:“爹,你,你听我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有胆子往小倌馆跑,没胆子承认吗?”赵老爷痛心疾首,指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你……你个混账东西,你这是耽误了若兰啊!”

    他年轻时和住在战场上没两样,赵子命也是夫人带大的,等他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回来,夫人却先走一步,留下他和这个见了他只会发抖的儿子,儿子也不和他亲近,成天跟在那个武林盟的秦昀川后头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