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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乌斯的解释简单易懂,但祭司们一时之间还理不清问题的核心所在。

    图很快点了点头,又向大祭司提问:“我们有什么解决办法?”

    大祭司张了张口,费力地挤出点声音:“制作新的石碑……但、但这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

    “把地脉改回去!”尤里西塔接上了话。

    大祭司没说话,但这沉默背后的意思大家都懂:这同样是不可能的。

    图想了想,他虽然之前没听过地脉,但经过盖乌斯的解释,他觉得那大概是很高级的东西,不是人力可以影响的。

    “为什么制作新的石碑是不可能的?”

    大祭司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首先是材料,石碑的材料来自上古遗迹。上上代祭司,也就是我导师的导师从路过的商人手中买的,只有那两块。”

    这第一个条件,已经是难上加难,但祭司说了“首先”,这说明还有别的……

    “第二点,加工两块石碑时,正好是天灾,天降烈火的灾难。上上代祭司牺牲了自己,才用天灾的能量雕刻了符文。”

    “第三,很多知识随着那代祭司的牺牲,已经失传了。”

    此时,众人心里想的是:你要是敢说还有第四……

    而盖乌斯听到“失传”两个字,轻轻地啧了一声。

    到此为止,大家也清楚了,符文之壁是没可能修好了。大祭司早就清楚这一点,所以从昨晚到现在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内心已经绝望了。

    “这是天灾!”

    突然有个沙哑的嗓子大喊起来,那是一个年老的祭司。

    “我们已经繁荣太久了!我们的人数也太多了,连大猎里死的人都只有几个。诅咒……诅咒开始了,我们完了!”

    他说完,瘫倒在椅子上,比大祭司还要死不活。

    而其他人脸色也变得难看,死一般的寂静仿佛箍在每个人喉咙上的套索,马上就要收紧。这种气氛让图很不舒服,烦躁的感觉渐渐涌了上来。

    “办法不是没有,还有事要说的留下,没有的就散了。今天的讨论不许说出去。”

    说完他看向老族长,族长慢慢点了点头:“散了吧。”

    很快,炉火之厅里就只剩下了五个人。

    族长最先打破了沉默:“图,你还没介绍你的这位朋友。”

    如果整个翘崖上还有谁能解决眼前的困境,那无疑只有这个身份不明的外来者了。他掌握着他们所不知道的知识,而且看起来游刃有余,这给了老族长一些安慰。

    “他叫盖乌斯,他是……他正在旅行。他的,他的部族毁于天灾。”

    老族长点点头:“盖乌斯……先生。很抱歉,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盖乌斯却没有明确回答什么:“现在还不好说。如果有什么想法,我会告诉图的。”

    谈话到此结束,老族长只能让众人先散去。

    三人一道离开,路上盖乌斯还在想他捕捉到的一个信息:

    这个“天灾”好像是个特定称谓啊?

    *******

    一周后。

    泽尼尔人没有周这种概念,但包括深渊在内的很多地方有。很多学者相信,七龙会轮流注视奎尔,每七天完成一次轮换。有些毫无根据的学派甚至认为主日旁的两个副日就是当天那位龙神的金色瞳孔。

    这一周里,图和尤里西塔都没有找到解决部族危机的方法。

    他们曾求助过盖乌斯,但盖乌斯表示自己倾向于战斗,而非细致的法术引导。更何况现在重伤未愈的他根本不能调动体内的元素,这就不可与人说了。

    而这七天里,不安的情绪彻底支配了这个村落。

    尽管族长和大祭司能严格把控那天的与会者不把消息泄露出去,但猜测和谣言是止不住的。更何况符文之壁那样巨大的东西今年突然就没了,这几乎是向村民明说了“出大事了”。

    “其实你们的情况还不错,”盖乌斯随手给沙棋士兵们下了个命令,“你们部族人少,相互之间熟识且信任。再加上对灾难的适应性似乎很高,维持七天都没出现暴乱和逃难之类的是很好的局面了。一般的城市或者种族,在谣言里撑不过三天。”

    图根本没心思下棋,他的指挥频频失误,马上最后的堡垒也要被盖乌斯横扫掉了。

    “我们依然没有任何办法,难道要欺骗大家?”

    “欺骗是统治的重要组成部分,等你领导的人多了,你就很需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