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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不知为何,一早起来,简心忽然觉得自己有种醉醺醺的感觉,梦里不知看见了谁,一头银丝披散在身后,满目沧桑,面庞模糊,似是看清却又朦胧。就像隔着一层轻纱,似真似假地能够瞧见那个魁梧的身影。不自觉,便念出了这首词,而后,便忽然惊醒,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锦毓?”熟悉的男音突然将她从思绪里给拉离。拿眼一瞧,是同一车厢内的男人——莫忘言。从昨日住进了金碧辉煌到今晨十分,未曾与他说上一句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总是感觉到两道视线一直尾随着她,无论她多么努力想让自己忽略,可那感觉却依然是真实的。

    “莫忘言。你怎么一直盯着我。”开口,不禁就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好像问了个很让人困扰的问题,如果莫忘言说我没有盯着你看,那么,她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莫忘言会怎么看她,自以为是?还是……不好,为何她突然在意起莫忘言对她的看法态度了?这种过分的关心是会催生出某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和场景的。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由这种说狗血却又是事实的情节给催生出来的产物。

    而她,似乎现在不能这样。

    “对不起,我说错了话,还望你别介意。”立刻补救回来错误的几率才会减少,这是她向来都遵循的准则,一直都是这般贯彻到底,却哪知莫忘言那个傻秀才当真就回答了她那种明显是有些让人困扰和刁难的问题。

    “不知为何,总是会不自觉地盯着夫人。”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这简直太混帐了,他一个昂藏七尺的男儿,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混战话,,在别人看来,这岂非是有意调戏良家妇女之言?若是教母亲得知,还不得让他给家法伺候了。而他最近,怎么总是做这些混帐事儿,而说出的话也净是些混帐话,这叫人家夫人该如何看他?莫不是认为他是个轻浮浪荡的男人?这……

    他不知道啊,其实他又为何在乎这么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噗哧——”简心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要笑场,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她好像某些自制力似乎不太棒,总是做出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的事情。这种行为,被称之为某方面的‘出格’,当然,这种限制性仅止于她自己的良善性格方面,其他的,自然不算的。

    “莫忘言,我发现你倒是很有趣,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人生该是一片昏暗的,了无生趣啊。”她故意说出异世界的话语,就是要让这个男人一脸懵懂,这样,才是她想看见的。而后,她便伸手敲了敲身后的车厢壁。外面立刻传来声音:

    “夫人有何吩咐?”明明外面驾车需要一份精力来照顾的,而此刻驾车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可这个男人不仅没有让快速行动的马车给颠簸起来,反而很平稳,即便是分了心,这马车的方向却依然没有改变,还能这般回话,倒是有些功夫的。陈晋那个男人果然也不是什么小角色,连属下都这般有能耐,他一个坐上位的主子,可能小觑?这趟边关之行倒是越来越有趣了,不知还会不会发生更有趣的事情。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养成了这般状态,喜欢得到有趣的事情或者有趣的人的相关消息。可真是环境能造就一个人啊,这话,还真是大大的有道理。

    “停车。”她吩咐道,立刻,便传来‘吁’地马儿被缰绳勒令了停止的声音,马车也停止了移动。不出所料,陈晋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夫人可是有事?”至于为何不直接入车内说话,这就要‘怪罪’这个时代的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说法了。再者,即便没有这种说法,他也不得进入,里面的人,不是他随意能得罪的。而这车内,又只能容纳二人的分量,已有三人在内,他已然不能进入,便只得在帘外问话。

    “陈晋,我要和你换乘。我骑马,你进来。”简心十分轻快地说出了这话,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却让两个男人为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