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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悄悄落了京城,马车到了宫墙脚下,隐约能听阵阵整齐的乐鸣之声,已到了宫宴时分。

    柳元芷兴致寡淡的与百里夫人一同赴宴,却急得百里杏儿在门外踟躇不已。见状,柳元芷方才有了几分好心情。

    宫中夜景有华灯冉冉升起,现出一段阑珊之景,与曼舞笙歌日日相伴。

    墙外却只有连温存都难得的衣难蔽体食不果腹之人,去寻觅半点儿微不足道的烛光。

    分明是连分发米粮都难之时,却能办得起如此奢靡的宫宴,岂不可笑?

    柳元芷望了望仿佛一望无际的宫墙,满是怅然。途径御花园,柳元芷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漫漫闲逛,丝毫不及其他人那般喜笑赴宴的欢愉。

    仅是一个不留神,柳元芷就被人退到了池塘里。看匆匆跑出去的背影,也只有依稀能看出是宫里做事的宫人,可又该从何查起?

    宫里人穿得皆是一模一样的衣裳。

    燕儿吓坏了,她忙伸出手去拉燕茗澜,却因燕茗澜渐渐飘向了湖泊的中心,始终是牵不到。湖水灌入了柳元芷的口中,寒凉之感将她心肺侵蚀的生疼。

    偏偏这时,还有人御花园在外高喊一声:“来人啊!柳家大姑娘落水了!快来人啊!”这声音还带着哭腔,更显得她急迫与恐慌,怕是要惹来不少的人。

    柳元芷更加确定了有人针对于她。

    隐约能瞧见不大显眼的烛火光,柳元芷也隐约猜得出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可也不知到底是得罪了谁。

    也要算是自己得罪的人太多,这会倒也不好猜测到底是谁。

    眼见那炬火光愈发近了,柳元芷也不屑于去细思,这点深浅还淹不死人,仅是没过了她的肩。

    眼间燕儿急得要下来救她,压根不顾自己不善半点水性,只能扑腾几下。

    柳元芷忙上前拦下了急迫的燕儿,贴在燕儿的耳侧叮嘱了几句,就暗自跃到了岸上,匿着步子躲到假山后,借着朦胧皎洁的夜色拧了拧自己被雨水浸湿的衣裙边角。

    半晌后,柳元芷意识到这衣裙怕是拧不干了,只能将衣服上的水拧出去,才好不受寒。

    她刚刚嫌热将披风递到了燕儿的手上,这会寒意侵入骨髓,着实是叫她哭笑不得了。

    待会还要去向燕儿将披风讨回来。

    那在御花园外叫喊的姑娘似是先进来探了探风声,探头探脑的四处扫视了好几眼。

    梅南歌只能见到燕儿一个人无助的站在池塘边,胆子大了便凑上前去瞅了两眼,关切面露愁容的燕儿:“听闻元芷妹妹刚刚失足掉入了池塘里,可是已被救上岸了?”

    虽是未在池子里瞧见柳元芷,可梅南歌也只当是天色太黑,瞧不清池塘边。

    未多想,只当是柳元芷运气颇差,掉进了池塘中心,这就要要算她命不好。

    燕儿垂着头,似是十分沮丧,像是默认了梅南歌的询问,梅南歌顿时露出讶然的喜色,提裙就转身回去寻人。